討厭查理斯老爺?

  「朱雀少爺!請您說清楚一些,為何當家對老爺......」

  「朱雀少爺不在了。」莫瑞冷靜的低語在很近的地方,讓維托繃緊了神經。

  「莫瑞......」現在他們是敵人了,最後的記憶跟眼前的情況無法接續上,兩人分開時他們聊了什麼?「雙管獵槍?」

  嗤的一笑,維托感到臉被輕柔地摸了摸,帶繭粗糙的觸感的確是莫瑞手掌。嘆口氣,維托知道就算現在他四肢健在也能隨意行動,要從莫瑞手裡逃走也要費一番工夫。

  確實,光看技巧他佔壓倒性的勝利,但他實在無法殺了莫瑞。

  「維托,你不想對我說別的話嗎?」另一邊的耳塞也被拔掉了,一瞬間腦中略微暈眩了下,各種聲音變得更清楚,隱約似乎有風從窗縫吹入的聲音。

  「好吧,你能說到哪裡?」維托心裡很急,但他也明白這時候焦急並沒有意義,之前莫瑞對他說的那些話,他也願意相信,面對慶忌時莫瑞不是那麼完全忠誠。

  「你會問到哪裡?」肩膀的部分被捏了捏,沉重的鈍痛蔓延開來,維托微微抽口氣。「不舒服就說不舒服,我不希望你總是只顧著饕餮少爺。」

  「你這是說,主人現在沒什麼危險囉?」這時候他當然不可能顧自己,對於莫瑞的反應他也不能說不理解。「少年,我的主人跟慶忌少爺不一樣,他不希望看到我受傷,我是自願的。」

  「饕餮少爺現在確實是沒事,實際上騰蛇少爺是否死了,現在誰也不確定。」莫瑞嘆了口氣,又往維托令一側肩膀捏捏。

  「嗯!」輕痛哼了聲,肩膀以下依然毫無感覺,以上卻泛著痠痛,像把筋肉扭成一團那般。

  「你不問手腳的事情?」莫瑞似乎苦笑了,又嘆了口氣,腳步聲繞到他頭頂的部位,接著腰被撐住。「痛了就說,這裡只有我。」

  「炸彈是你放的嗎?」上半身猛地被抬起,維托臉部一扭,一口氣差點痛得喘不過來,身後的莫瑞輕哼了聲,似乎有點不愉快。

  「我不知道這件事。」寬大的手掌貼上維托的後腰,力道適中地揉了揉。「我聽到聲音回頭時恰好看見你被困在車裡,所以我救了你。」

  「是嗎......」維托呵呵低笑起來,這段話恐怕半真半假。「為什麼慶忌少爺不殺了我?還容許你救我?」

  「嗯......為什麼呢......」莫瑞的聲音乾澀無奈,揉著腰得手移往前腰,遲疑了下摟抱住。「你不問手腳的事?」

  「你一直要我問,那我就問了,還在嗎?」維托從善如流,語調輕快的不像是個人質或囚犯,肩頭似護枕上了莫瑞的頭,左右搖了搖。

  「不能說不在,但對你來說,還不如不在的好。」

  「筋被挑掉了嗎?」一股噁心感直上心頭,維托用盡所有的力氣才讓聲音不顫抖。

  沒有用的狗就會被拋棄,就算是主人也不一定願意留他,更別說之前主人已經說出要他離開的話了!

  為什麼不乾脆讓他死了!

  「嗯......」莫瑞環抱他的手略為收緊,但很小心的沒讓維托感到不舒服。「你的慣用兵器是冷兵器還是熱兵器?」

  「冷兵器,為什麼這麼問?」後背的體溫很溫暖,寬厚而且結實,的確跟小時後不一樣了,維托有點感嘆。

  「小時候你最喜歡刀刃實習課,因為布德先生嗎?」莫瑞的笑聲就貼在耳邊,眼睛看不到的狀況下,這不能不說是貼心的舉動,至少他不用找在哪裡。

  「你不是嗎?」金色髮絲、琥珀色的眼眸,出現在眼前的並不是布德,而是費奇....不知道費奇還好嗎?他私心不希望主人傷了騰蛇少爺,這樣費奇不會原諒他,永遠不會。

  「嗯......我是被淘汰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饕餮少爺選了你,慶忌少爺也不可能排除眾議選我。」

  「你恨我嗎?原本,你有機會成為饕餮少爺的狗,你是那八個孩子的其中一個。」他們曾經是好朋友,非常要好,莫瑞的運氣根能力讓他幾乎篤定可以在遴選中勝出。

  「我只不幸過一次,那八張照片,饕餮少爺誰也沒選,卻挑了沒有入選的你。」莫瑞感嘆地嘆口氣,靠在維托肩上的頭搖了搖,髮絲就在頸側搔過。「你認為我因為這樣恨你嗎?」

  「沒有嗎?」維托笑嘻嘻的問,他現在只能全神貫注在莫瑞身上,忘掉空虛的手腳跟疼痛的頭。

  「不完全沒有,我們就是被這樣養育的,只有你是真的毫不在意。『自由自在毫無麻煩的過一生』沒有哪個八歲的孩子會這麼想。」莫瑞很有趣的笑了,語調充滿懷念,環住維托的手掌順著腰部的筋肉按摩。

  「我到現在還是討厭麻煩,你不討厭嗎?」被揉捏得很舒服,維托輕輕吐出滿足的氣息。「你為什麼不跟我走?饕餮少爺會願意接受你。」

  「你知道彼得背叛迷穀小姐,殺了賽蓮的事情嗎?」

  「背叛?那個彼得?」維托訝異的說不出話,雖然他討厭彼得,卻很清楚對彼得來說迷穀小姐是什麼樣重要的存在,怎麼會......「又是慶忌少爺?」

  他究竟是昏迷了多久?為什麼這個世界像被置換掉的夢境?

  「不,是當家的命令。」莫瑞有些緊繃,聲音顯得太過乾澀。「但是我的理由跟他一樣,他必須聽命於當家,我必須對慶忌少爺表示忠誠。」

  「為了什麼?」從以前維托就感到不解,莫瑞並不是心甘情願在慶忌身邊的,確實以製作炸藥及蒐集情報的能力,慶忌非常器重莫瑞,但那是單方面。

  「少年。」莫瑞舉起一隻手輕撫維托的臉頰,嘆息似地笑笑。「少年,很多東西比朋友跟主人重要,也許你沒有但我有。就算背叛主人跟朋友也必須要守護的東西,我有。」

  「愛人?」脖子在按摩下稍為能轉動,維托追隨著莫瑞手指撫摸的方向移動,最後終於讓嘴唇貼上了那隻寬大的手掌,很狠咬了一口。「嘖,你這個色慾薰心的雙管獵槍。」

  莫瑞悶哼聲,苦笑地搖搖頭。「朱雀少爺在你手腳住射了加重劑量的鬆弛劑,可能還混合了一些他自己調配的藥劑,暫時都不會有感覺,我會試著幫你按摩,不要太重的刀子應該可以使用。」

  這是顧左右而言他嗎?維托壞心地嘲笑了聲,對莫瑞扮鬼臉,然後自己因為牽扯到傷口痛得齜牙裂嘴。

  「我得走了,接下來是佩多斯,聽說騰蛇少爺以為朱雀少爺的狗死了。」莫瑞很迅速地又一次在維托雙肩上揉了揉,接著輕手輕腳讓他躺回原位。

  「這我不清楚。」維托笑嘻嘻的回應,他也只能這樣掩飾對佩多斯的尖銳噁心厭惡感。「你不是應該要拷問我什麼嗎?」

  「對,那麼我就問了,饕餮少爺在美國有藏身處嗎?」

  「主人不在玻璃工坊嗎?」維托鬆了口氣的同時也起了疑問,等不到他回去主人是不可能離開那個地方的,除非有人通知主人有危險。

  車子爆炸時他想過要通知主人,但意識很快就昏迷了,根本來不及。

  「我剛好看到你握著手機,所以將幫你播了號碼。」莫瑞輕描淡寫地回答,維托顧不得全身疼痛,哈哈大笑起來。

  「我親愛的朋友,這樣對主人陽奉陰違,為何不乾脆背叛算了?」

  「為了我的寶物。」莫瑞不肯再說得更深入,只是將唇貼近維托的耳畔。「給我一個地名,哪裡都可以,別讓佩多斯有機會羞辱你。」

  「無論我說不說,佩多斯都會羞辱我。」維托看不見莫瑞的表情,但他知道那張端正的臉上現在一定滿是無奈。「而且,你騙了我一件事情,少年。」

  「喔?」

  「我對美國不熟,來的這幾個月去的地方有限,這時候要我隨便給個地名只會縮小你們搜索的範圍,這是我們學到的第一課不是嗎?」

  莫瑞沉默了幾秒,重重吐口氣。「沒錯,你果然猜到了。」

  「你負責哄騙我,佩多斯則威嚇我,要不要賭我可以支撐多久?」維托不介意莫瑞對自己耍花招,他們的相處一直都是這樣,為了自己的主人什麼謊言、多卑劣的舉動都心甘情願。「你一直只有嘴巴上討厭慶忌少爺。」

  「不,維托,有一件事我沒有騙你。」莫瑞只是淡淡得丟下這句話,維托來不及回應什麼就聽見輕巧平穩的腳步聲離去,然後是開門的聲音。「他不肯說。」

  後面那句話是對著門外說的,回應的是帶點瘋狂的尖銳笑聲,細細的跟針一樣扎人。

  好吧!維托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後悔不配合莫瑞了,太久沒見到佩多斯,他都忘了那個小傢伙是隻狂犬病的瘋狗。

  「SHOW TIME!」嘰嘰咯咯的笑聲加上怪聲怪氣的興奮尖叫,維托真希望自己回到一開始那個無聲的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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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寫H了!帥大哥跟騰蛇的H

至於維托愛麗絲歷險記,請待未來分曉

 

但是我後來忘記交代朱雀的狗了(遠目)  這段好中二啊(抱頭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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