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年輕力盛的男人來說,如果很閒又裸體,二十分鐘前才剛大戰完一場現在還抱在一起磨蹭,重開戰事是很理所當然的。

  嫌沙發上有點窄,腰又軟得不太好使力,當帥昭民發現貼著自己臀部的性器開始硬起時,他當機立斷跳下騰蛇的大腿。

  「上床。」抓過放在一邊的眼鏡架上,當清楚的看到騰蛇身上布滿的咬痕、抓痕跟精液留下的痕跡時,就算是帥昭民還是臉紅了。

  「帥律師,我真喜歡你的直率!」聽起來是反話,騰蛇嗤嗤笑著,握著他的手站起身,肌肉在舒展收縮的時候,總是異常的迷人。

  唇很自然的又貼合在一起,兩個人跌跌撞撞的往床鋪移動,唇卻捨不得分開。不看路的後果就是帥昭民的後膝撞上大理石桌,翻倒了花瓶人也坐倒在桌子上。

  騰蛇很迅速地將身體卡進他雙腿間,有力的臂膀往下架起他的腿。這個姿勢其實雙方都不太舒服,帥昭民只剩後腰的一小部分還靠在冰涼的桌面上,騰蛇則向前趴伏幾乎是半蹲。

  做愛搞得像極限運動......帥昭民咬了下口中翻攪的舌,來不及拒絕就被進入了。

  到底一共做了幾次?誰都不會在這種時候無聊到去計算次數,反正最後終於回到床上做完了,兩個人也睡翻了。

  醒來的時候,房間裡一片闇暗,落地窗的窗簾是拉上的,所以連外面的燈火星光也都看不到,還有點迷糊的大腦隨著黑暗搖盪著,有種分不清楚夢或現實的遲鈍。

  吐口氣,腰很酸肌肉也因為過度運動而稍微疼痛,帥昭民還摸索著將床頭的燈打開,昏黃的燈光現在讓他覺得非常刺眼。

  「你醒了。」冷淡的聲音不是出自他背後的溫暖身軀,環在腰上的手臂在他移動的時候微微收緊,但沒有清醒的感覺。

  騰蛇當然會比他累,幹嘛那麼愛挑戰奇怪的動作,害他的腰椎有點吃不消。

  搔搔細柔的髮,他摸呀摸的閉著眼在床頭上抓了半天找不到眼鏡,一隻柔軟冰涼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向上翻,塞了東西進他的掌心。

  「掉在床腳了。」很悅耳的輕柔細語,隱約帶著一點落寞,他架上眼鏡果然看到穿著白色洋裝的美女,端正的坐在床邊的扶手椅上。

  「娑羅小姐。」他點點頭,因為騰蛇抱得很緊,讓他的移動空間有限,所以他只調整了下枕頭的角度,讓自己可以靠得比較舒服。

  「帥先生,你喜歡騰蛇嗎?」娑羅倒是莫名貼心的調整了自己的位置,讓兩人的視線可以對上,但那雙在陰影中的眼眸,似乎有些漂移。

  「為什麼這麼問?」做愛前,騰蛇似乎有對他告白,但老實說帥昭民並不很放在心上,他不認為兩個人之間可以發展出「愛情」。

  他對騰蛇有衝動,但欲望跟情愛完全不能混為一談,他分得很清楚,活到今年都35歲了,又不是十幾歲情竇初開的笨蛋小鬼。

  而他也相信騰蛇同樣分的清楚,愛情跟依賴是不同的感情,在他身上騰蛇想找得恐怕只是一個解放的出口,不管是身體上或心情上。

  「他是個小可憐,亞歷山大叔叔從來沒有真心的愛過他。」冷淡的聲音稍稍提高,聽得出她對「亞歷山大叔叔」的不諒解。

  可是帥昭民對這件事情完全沒有興趣。他已經知道騰蛇跟父母的關係都很淡薄,還被父親的遺言給束縛住了,就算知道騰蛇父親原來叫做「亞歷山大」也並不會變得更有趣。

  他討厭莫名其妙被傾倒垃圾,也對別人的家務事沒有興趣。

  幹律師太久,什麼狗屁倒灶的家庭內幕沒看過?對不起,他是個不打算浪費同情心的成年人。

  「娑羅小姐,我想我對騰蛇先生的過去已經有相當程度的了解,您無須再一次敘述這個古老的故事。」

  他還有點想睡,騰蛇溫熱的呼吸又貼近了肩窩一些,暖暖的吹在他赤裸的肌膚上,溫度非常宜人。

  「你並不了解。」娑羅的眼瞇了下,美麗的臉龐隱約有些扭曲。「帥先生,這件事情我尚未告訴騰蛇,但我想他大概已經猜到了。」

  話題突然轉移,帥昭民只回了個哈欠。

  媽的,當年他是不是應該去讀神學院才對?怎麼這家子這麼愛找他傾訴?美國沒有教堂嗎?幹!關他屁事啊!

  「我跟饕餮、朱雀都不是偶然來到美國,我們是為了騰蛇。」廢話!

  「不好意思,娑羅小姐,假如可以的話能請您直接說重點嗎?」老是把一件事情東繞繞、西轉轉的,他又不是在看電影,這些「起承轉合」實在很他媽的煩。

  對他的態度似乎頗不以為然,娑羅放在膝蓋上的手猛地緊捏起,秀氣的眉微微上吊。「帥先生,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重點。」

  回以乾笑,帥昭民絕對不同意這句話。

  首先,他們這些繼承人候選人來到美國,除了為騰蛇之外,難道還是為了來參觀自由女神像嗎?說不定有,也許還打算去第五大道購物,去好萊塢參觀明星的住所,哼哼。

  「饕餮我不擔心,他對於當家沒有興趣,他只喜歡做玻璃跟吃。」娑羅自顧自地將話題往下,纖細的手指拉著裙襬上的皺折。

  一提到饕餮,帥昭民又想起瑟,跟借電話失敗的事情。希望等等娑羅廢話完後,願意大方的借一下電話給他。

  「我討厭朱雀,他從小就只聽慶忌的話,明明不是看門狗,做的事情卻一樣。」細柔的聲音不屑地哼了聲。「他是個愚蠢的傢伙,慶忌根本不在意他,只在意當家的位置。」

  這句話帥昭民非常想回送給娑羅,他不是一個很有紳士風度的人,當然平常裝的很像,內心絕對是男女平等。

  果然,指著別人痛罵的時候,有四隻手指是朝向自己的。娑羅的所作所為,也幾乎都是繞著騰蛇轉,幹!愛怎麼轉都隨便,幹嘛推他一起轉?

  但為了讓對話盡快結束,他只是「嗯。」了聲代表理解,也讓娑羅有繼續往下說,不來煩他的動力。

  「費奇什麼用也沒有,他保護不了騰蛇。」娑羅扯著裙擺的手緊緊捏著,指關節都泛白了,就算是在陰影下,也看得出她的臉頰染上憤怒的紅暈。

  「布列尼先生應該可以把自己保護得不錯。」帥昭民很同意娑羅說的一點,他看不出來費奇床上以外的用途,從騰蛇告訴他的雜事裡也從不希望費奇有用。

  「帥先生,爺爺上星期已經發出命令,騰蛇在他過世後繼任當家。」娑羅瞪了帥昭民一眼,對於他無所謂的表情很不悅。「您明白這層意義嗎?」

  「我不想懂。」彎起有禮的微笑,輕柔的回話很強硬。

  「帥先生,你喜歡騰蛇嗎?」娑羅咬了咬唇,帥昭民的反應顯然超出她的預料,平淡的聲音語尾略為不穩地揚高。

  「不到喜歡。」手指無聊地纏上短捲的黑髮,騰蛇的呼吸很平順,依然睡得很熟。

  他沒看過騰蛇的睡臉,其實還滿好奇的。相處久了,有些時候他會在騰蛇臉上看到很孩子氣的表情,不知道睡著的時候是不是也會有那樣的神色?

  肌膚跟肌膚相貼的溫度極為舒適,厚實強健的肌肉在光滑如絲緞般的肌膚下,隨著呼吸起伏著,跟他的頻率一模一樣。

  「你這是什麼意思?」娑羅壓著聲音質問,神情完全就是黑手黨該有的兇狠。

  明明就是個年輕可人的美女,幹嘛把自己搞成這樣?帥昭民聳聳肩:「娑羅小姐,您有菸嗎?」

  「菸?」娑羅愣了下,表情有點僵硬,但還是在口袋裡摸出了菸盒。

  「女孩子果然還是抽淡菸啊!」看著淺綠色的煙盒,香菸的品牌是他聽過的,他以為娑羅會跟騰蛇一樣,不管吃穿用都愛用義大利貨。「能給我一根嗎?」

  這個習慣有點糟糕,心情差的時候帥昭民會抽菸解悶,另外就是做愛完他會想抽。事後菸的感覺他媽的爽到不行。

  「帥先生,我想您明白我要說的事情。」娑羅蹙了下眉心,但還是抽了根菸遞上去,接著將打火機也扔過去。

  含著菸,點上火,淡淡的尼古丁氣味似有若無,深深在胸口轉了一圈後,朝天花板吐去。

  「娑羅小姐,那與我無關。」完美的微笑,鏡片後的黑眸卻相對的分外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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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恰恰......進一退二鬼打牆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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