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療間裡的溫度很舒服,溫暖但也涼爽,窗明几淨的,每樣物品都放置得整整齊齊、纖塵不染,宛如強迫症的天堂。
空間及物件的顏色也都很舒服,大概因為老人小孩比較多的關係,都是走比較沉穩但又粉嫩的顏色,也不知道為什麼能調和的那麼好,多待一段時間似乎都能放鬆到睡過去。
雖然帶了診所裡特有的氣味,但並不難聞,甚至簡明承還滿喜歡這個味道的,很令他熟悉。小時候他生活的地方就充斥著類似的氣味,只是更濃烈、更冰冷、更刺鼻一點。
診間裡有三個人,簡明承自己、被告白(求偶)的董仲舒醫生、在一旁見證一切目前在不知道是病例還是其他什麼文件上寫寫畫畫的隨診護士。
呼吸聲或輕或重、或輕鬆或緊繃相互交纏,但誰都沒說話,安靜得讓人坐立難安。
董醫生的手已經從鍵盤上拿下,推了推眼鏡,沉默地看著簡明承。
簡明承能從醫生眼裡看出疑惑跟驚訝的情緒,他覺得自己應該要很冷靜的,告白嘛!不是什麼大事,他以前幹過的大事可太多了,什麼暗殺某國政要、暗殺某國富商、暗殺某國高階將領、暗殺某國領導人……等等,簡明承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強制自己停止回憶。
他的人生又不是只有暗殺!再說了,告白跟暗殺能相提並論嗎?一個是不成功便成仁,一個是……簡明承看著依然沒有任何回應,似乎還在思索該怎麼回答自己的董醫生,輕輕握了握掌心,不動聲色把滿手冷汗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