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有寫到一點前戲部分,請慎入

 

 

 

 

上 邪 ,

我 欲 與 君 相 知 ,

長 命 無 絕 衰 。

山 無 陵 ,

江 水 為竭 ,

冬 雷 震 震 夏 雨 雪 ,

天 地 合 ,

乃 敢 與 君 絕。




                     后隱月


※  ※  ※



  累了一晚,鵬羽終於能回房歇息的時候,東方的天際已經亮白一片,雞啼早已停歇。

  禁軍的工作果然辛苦,特別是統帥不在,刺客一個個前仆後繼,不知道是瞧不起人還
是這麼不怕死。

  隨便一動,骨頭跟骨頭之間,就發出難聽的錯位聲,雖然男人不能因為一點點疼痛得
哀哀叫,鵬羽還是小小聲的哼了兩下。

  「鵬羽,你今天是不是特晚?」一進家門,母親就迎了上來,滿臉的耽心,他只能抓
抓頭傻笑。

  他知道母親耽心他出了甚麼亂子,禁衛軍每天都有人損傷,一個月下來死個四五個也
不是怪事,但他想自己好歹是前統帥的兒子、現任統帥的弟子,沒這麼不濟事的。

  「孩兒去了一趟十一王爺的寢宮。」一提到這件事,他就很難不咋舌,后隱月那傢伙
,明明病了,夜裡不歇息究竟在幹啥?

  一推開隱月的房門,熟悉的甜膩香氣撲鼻而來,他從小就想問隱月為什麼甜成這付模
樣,但就算問了,他也不認為隱月會回答。

  還是不問得好,反正他不討厭。

  「鵬羽,本王的門同你有仇嗎?」隱月總是這麼開場,他愣了一下,才注意到花廳的
貴妃椅上,隱月只穿著單薄的衣物,斜倚著看書。

  一旁的小桌上放著空了的藥碗及一疊點心,和兩杯茶。他狠狠促起濃眉,大步走了過
去,二話不說搶走了隱月手上的書。

  「鵬羽,喝茶嗎?」隱月只是笑笑,美麗的眼眸挑望他,透過纖長秀美的眼睫,莫名
得讓他有抹口乾舌燥。

  猛的抓起還冒著熱氣的茶,顧不得燙一口氣喝乾,喘了兩口他才瞪著隱月低吼:「你
不好好歇息,在做甚麼?」

  「做甚麼?」隱月緩緩得眨了兩次眼,接著細細的笑起來,「鵬羽,你不都瞧見了嗎
?品茗看書呀!」

  「太醫說過你要好好歇息的,夜裡沒睡?」虎眸上上下下的看了隱月一回,動手脫下
外袍蓋上了單薄的身子。

  這個后隱月,明知道自個兒身子虛弱殘破,不好好躺著歇息,品甚麼茗?看甚麼書?
連衣服也不懂得多穿幾件嗎?

  寬大的衣袍一罩上隱月,更顯得纖細脆弱,濃眉又狠狠扯了起來,看著隱月一雙白皙
的小手,怎麼養不肯安分的扯動著還帶著他體溫的衣袍。

  「別動!蓋暖了在進內室裡睡。」索性一把抓住兩隻纖腕,塞進了衣袍裡,省得他看
了煩心。

  「小師兄,本王餓了。」被緊握住的手還是不安分的動了動,接著嫣紅的唇辦掛上一
點點不懷好意的笑,讓他微微的抖了下。

  「餓了?」他看著桌上的點心,正想鬆開手,卻又覺得不妥,遲疑著沒有鬆開。不過
他要是不鬆開,隱月要怎麼吃東西?

  「那就只能麻煩小師兄餵本王啦,這也不是本王願意的。」隱月露出一抹歉意,嘴角
卻彎得太過美麗,紅唇間隱約可見白細的牙,笑意盈然的望著他。

  「后隱月!你存心的!」莫名的赧然,不過就是餵隱月吃東西,他經常都這麼做啊!
要是隱月直接開口,他也不至於......瞪了隱月一眼,他最近是不太願意餵隱月吃東西沒
錯。

  父親說,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婆婆媽媽,不能有太柔情的表現,那是酸腐的文人拿來不
知羞恥的,可是不是頂天立地的武人該做的。

  「小師兄,本王快餓死了,你不動手至少鬆手吧!」掌中細緻的手腕又動了動,他握
得更緊,脹紅著臉瞪著隱月帶點似笑非笑的麗顏。

  只有在這時候才叫他小師兄。

  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隱月嘻嘻一笑:「不喜歡本王叫你小師兄嗎?鵬羽,餵本王嗎
?還是鬆手?」

  掌中是一片細緻的觸感,隱月得肌膚就如同看到得一般,細膩滑嫩,有時候他都怕自
己掌中的繭會擦傷隱月的冰肌雪膚。

  「隨你開心,哼!」他還是喜歡聽隱月叫他小師兄,可要他說出口他......他可是頂
天立地的武人,才不是風花雪月的酸儒!

  美麗的眼眸閃著燦亮的光采,笑盈盈的瞅著他,接著是哈哈大笑。「小師兄啊!你這
麼可愛,讓本王想不欺負都不成啊!」

  「后隱月!不要老尋我開心!」氣得牙癢癢,鵬羽吼聲如雷,卻掩藏不住黝黑面孔上
幾乎要滴血的紅潮。

  就知道!就知道這個名義上是他師弟,任性又滿肚子壞主義的傢伙存心欺他!這麼好
些年了,他怎麼還是學不聰明被欺得死死的?

  既氣隱月,他也氣自個兒,早知就別特意來瞧隱月的病況,趁早回去歇息不好?值了
一整夜班,他可是累個半死啊!

  「小師兄,別這麼說。」好不容易止住笑,被包裹在寬大外袍中的纖肩還是一聳一聳
的,看的人刺眼,鵬羽冷哼一聲別過頭不看。「小師兄,生氣啦?你氣隱月了嗎?」

  被握著的手又掙動了下,他連忙又緊握住,突然感覺到手腕上微微的搔癢,先是愣了
下當他明白是甚麼的時候,已經脹紅的臉又更紅,差點就甩掉掌中的手,偏偏又捨不得。

  「后隱月,你!」手腕內側又被搔了兩下,他狼狽的回頭只看到隱月無辜的對他笑笑


  「本王做了甚麼嗎?」不就是搔他的手腕嗎!

  「夠了!你自個兒吃!」窘得不知所措下鵬語氣憤得甩開手中的纖腕,怒吼完轉身就
要走。

  「小師兄,別氣啊!隱月只是.....咳咳咳......咳咳咳咳......」笑嘻嘻的輕語被
一連串的咳嗽打斷,像是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似的,聽得鵬羽心驚膽跳。

  「隱月!隱月!要不要找太醫過來!」一箭步奔回隱月身邊,纖細的身軀因為劇烈的
咳嗽,整個縮成一團小球,狠狠的抽搐的,剛剛被他握著的小手痛苦得緊揪住他的衣袍,
指彎都泛白了。

  鵬羽慌得不行,想著要去找太醫又不敢離開隱月身邊,整個人像無頭蒼蠅似的,一邊
溫柔拍撫的顫抖纖細的背脊,一邊不安得瞧著外頭。

  隱月還是咳個不停,聽得出他努力要停下,卻怎麼也停不下來,身子抖得更厲害,讓
鵬羽更加慌張。

  不成!要去找太醫!

  才這麼想,來不及起身他的衣角就被扯住了,逼得他不得不看向隱月,對上一張微微
脹紅,眼眶含淚,嘴角發白顫抖卻對他微笑的臉龐。

  一瞬間,他胸口一滯,心口莫名得有股奇異的搔癢。然後他用力的甩了自己一掌....
..都甚麼時候了,他不去找太醫在做甚麼!

  可是隱月不肯放手,及促得喘息著努力要平息連續不斷的咳聲,鵬羽整個心都揪起來
了。

  「隱月,別這樣忍,讓我去找太醫好嗎?或是找二王爺?」

  隱月搖搖頭,細柔的髮絲帶點凌亂的垂落,貼在汗濕的雪頰上,隨著咳嗽聲一擺一盪
。小手雖說抓得很牢,但鵬羽只需要輕輕一扯就能扯脫,但他不敢。

  那章帶著淚痕、薄汗雙頰泛紅唇半卻蒼白的小臉,還是對著他微笑,擰得鵬羽幾乎沒
法子喘氣,只能摟著抽搐的小身子,拍撫著替隱月順氣。

  也許只是一會,可能過了許久,隱月總算不咳了,只是貼在他胸口上帶點痙攣得喘氣


  「歇息好嗎?」鵬羽不敢看隱月的臉,他怕見著笑顏,會忍不住流淚。

  他已經長大了,是頂天立地的武人了,男兒有淚不輕彈的!

  「小師兄,隱月好餓......」虛弱的聲音從他懷裡悶悶的傳出,隱約帶著笑似的。

  嘆口氣,他看著那碟點心跟不冒熱氣的茶,小心的問:「那要讓小師兄餵你嗎?吃飽
了歇息嗎?」

  他想,自己可能聽見隱月細細的但快意的笑聲,可是他不敢確認,只是拿起一塊糕點
,在笑聲消失之後才低頭餵食。

  等他好不容易哄睡了隱月,批上外袍回到房裡,東方天際早就亮白了。

  很累很累,他想要是沒睡過午,一定應付不了今夜。醒來後,是不是要抽時間去探望
隱月?他最近太忙了,明知道隱月病了還是找不出時間去瞧。

   剛將外袍掛上屏風上,就聽到沙的一聲,好像有甚麼掉落在地上,他連忙低頭去看,
是一張被折起的小紙片。

  剛拿近,就嗅到一股甜膩的香氣......是隱月的味道。

  攤開來,他愣了一下:「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
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這是甚麼?

  紙條下方的確是寫上隱月的名字,那秀麗的字跡也的確是隱月的,但這首......算詩
嗎?是甚麼意思?每個字他都懂沒錯,但意思可是一點也不明白喔!

  困惑的抓抓頭,不知為何他脹紅了臉,雖然看不懂卻不想拿去問任何人,只是小心翼
翼的摺好,想著要收那兒好?

  就放櫃子裡嗎?可這麼小一張紙,可能會不見。藏枕頭裡嗎?似乎是不錯,但萬一丫
頭鋪床的時候給發現了......臉紅的不得了,他用力甩甩頭。

  不成不成,絕對不能給任何人發現,儘管他不懂這首奇怪的詩是甚麼意思,但就是覺
得不好意思。

  後來,鵬羽將字條藏到了哪兒,連他自己後來都忘了。



※  ※  ※



  「鵬羽,你在瞧甚麼?」一雙柔膩的掌心,惡作劇似的蒙上他的眼,瞬間眼前漆黑一
片。鵬羽倒是毫不在意,任著隱月的手探索的在自己臉上滑動。

  「你怎麼知道我在瞧東西?」他只好奇這件事,隱月雖然眼盲了,卻還是甚麼事都瞞
不了他似的。

  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雖是瞧著東西,說不準是隱月在瞧著,畢竟這原本就是隱月的
眼眸。

  隱月只是細細的笑了,貼著寬後的背脊,挑逗似的蹭呀蹭的,磨到了鵬羽身前,弄得
鵬羽喘個不停,卻不敢亂動。

  放下手中的書,他攬住隱月的細腰,讓柔軟的身子坐在自己腿上,別再繼續這樣磨人
的亂扭。

  「瞧甚麼?」帶著笑的輕吻,貼上他敏感的耳際,不帶情慾卻還是讓他口乾舌燥。鵬
羽有點賭氣的躲開隱月的觸碰,反咬了細緻的項頸一口,聽到微弱的痛哀。

  「疼嗎?」連忙鬆口,緊張的瞧著適才咬下的地方,鵬羽以維自個兒沒出甚麼力氣,
隱月無暇的肌膚上已經留下一輪明顯的齒印。「對......對不住......」

  「無妨。」隱月只是嘻嘻一笑,將臉頰貼上他的頰,輕蹭。「瞧甚麼?」

  「不知道。隱月『上邪』是甚麼?」不知為何,鵬羽無意間翻到了那首詩,心裡湧起
一股懷念,不知不覺就花了很長的時間一回一回的看著。

  每個字他都知道,卻完全不明白意思。

  懷裡的身軀微微的繃了起來,他還來不及詢問怎麼了,頸側被咬了一口,疼的他發出
悶哼。

  「隱......」

  「那是情詩。以天地為誓,除非高山化為平地、江水枯涸冬雷夏雪,天地不分,否則
絕不改變情意,長伴君側。」一口氣說完,隱月又笑了,同時用柔軟的舌舔著被他咬出血
的口子。「為什麼看?」

  「以前,似乎有誰給過我這樣的詩,但我想不起來。」被舔得全身都熱了起來,鵬羽
也學著隱月,舔著細緻的耳側。

  「是嗎?」隱月只是笑,微微仰起頭讓鵬羽能還無障礙的舔吻著白細的頸子,留下淺
淺紅痕。

  「你給過我嗎?」濃郁的甜香點燃了下腹的火焰,寬后的掌輕柔的解開了衣襟上的盤
扣,褪下了隱月的衣裳。

  「鵬羽,你是要問清楚呢?還是要我呢?」臉被隱月細柔的掌心捧起,就算是盲了的
隱月,仍然是那個不懷好意,愛捉弄人的后隱月啊!

  「我要你。」吻住甜美的粉唇,鵬羽摟起羞長纖細、被他脫得半裸的身子,倒上了床


  「對了,隱月。」看著在身下泛紅的身子,鵬羽舔著細緻的耳垂,低笑。「我喜歡那
首詩,送你嗎?」

  悅耳的輕笑帶著喘息,貼上了他的耳際:「不,來不及了。鵬羽,過去我送給了你,
這會兒你得找別的回送。」

  「好,等我。」拉開修長的腿,強健的身子卡近腿間,挺立火熱的分身就抵在淫靡開
合的穴口。

  不急著進去,他只是壞心的磨蹭,打著繞。弄的隱月連呻吟都亂了,纖細手臂難耐的
緊抱鵬羽的頸子。

  「鵬羽,你不進來,就換我進去了。」嘴唇被咬了一口,隱月的纖腰往後退,接著被
他的大掌又拉了回來。

  「嗯啊......」

  「等我找,我、我會找著的......」

  「嗯、嗯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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