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唇貼上祁武的額際,小口小口的像是吻,又像是舔,弄得人一陣麻癢,不管是心裡還是身子。

  「隱……」嘶啞的聲音剛發出來,細緻的手指便貼到祁武唇上。

  「含著。」跟平時的隱月不同,淡淡的一句話,沒有多餘的調笑,凍得人心寒卻又不由自主的被魅惑似的照做。

  於是祁武張口含住了冰涼的指頭,用舌描繪著纖細的形狀,幾次之後發出了嘖嘖的淫靡水聲。

  冰涼的手指在他的舔舐下依然是微涼的,並沒有因此而增加太多的溫度,與他滾燙的舌及口內,產生因為對比而引起的莫名情慾。

  隱月的唇此時也滑下了額際,貼上他的眼角,貓似的舔了一口。

  肩頸一繃,祁武閉上眼不敢再看隱月,以及那張麗顏上屬於男人才會有的情慾。

  察覺他的害臊,小巧的舌更壞心的從眼角而下,舔上他敏感的耳際。

  不由自主喘了一聲,祁武縮起肩想躲開那種足以讓他明明一點體力也沒有的身子,輕易的被燃起火焰的麻癢。

  「隱、月……」口中,依然含著隱月的細指,祁武的聲音顯得模糊不清。

  「鵬羽……」隱月像是嘆息般,甜美得不可思議的低語貼在他耳畔,讓他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他不知道隱月口裡的人到底是誰,可是能被隱月這樣呼喚的人,他心裡……莫名的有股忌妒!那個叫做「鵬羽」的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讓隱月這麼念念不忘?

  「我不是……」他悶悶的回道,側首躲開隱月在耳際的輕吻。

  柔得像羽毛輕撫的吻猛然停了下了,耳邊只剩隱月細細的呼吸聲,沉默。

  有些氣悶的咬了口中的細指,隱月發出悶哼,卻沒有把手指從祁武口中退出,反倒勾弄起祁武的舌,輕壓、刮搔、纏繞…以指代舌探索祁武的口中的每一吋私密。

  儘管被弄得有些像要作嘔了,祁武卻著迷的順著隱月的逗弄,舔弄著口中作亂的指頭,嚐到的都是隱月那股甜甜的味道,連心都搔癢起來。

  「祁、祁武……」猛的,隱月將手指抽出,月光下牽起一條銀絲,祁武難以饜足似的追逐著銀絲,迎上了隱月嫣紅的唇。

  輕輕一觸,隱月立刻退開,看著他微笑般的搖頭:「祁武,別用那張唇吻本王。」

  「為什麼?」祁武不甘心的貼上前,卻被冰涼的小手溫柔的擋下了。

  細緻的眉微揚,似乎對他的疑問感到不可思議,沉默了半晌在祁武幾乎忍不住又打算繼續偷香的時候,隱月嘆口氣。

  「本王真像個傻瓜。」

  瞪著眼,祁武露出一臉的迷惑──為什麼隱月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他一點邊際都抓不著。

  他以為,隱月壓在他身上,又挑弄著他,應該是有打算進行床上的事情,雖然他現在的體力恐怕不足以壓在隱月身上,但他死也說不出口,就算隱月壓著他似乎也……也……不是那麼怪異。

  為什麼隱月卻什麼也不做了?

  「祁武,別背著本王跟人不清不白的。」或許是看穿了他腦袋裡的疑惑,隱月俯下小臉在他唇角輕吻,卻不肯碰他的唇。

  「我同誰不清不白了?」祁武皺眉,對隱月的話顯然很不以為然,也試著要抓住隱月勾人的唇。

  隱月的吻吊得他的心搔癢難忍,但畢竟是昏迷三天剛醒,他的動作還有些遲鈍,不管怎麼找尋,總是剛好擦過隱月的粉頰。

  「本王不算抓奸在床嗎?」紅唇似乎扁了下,隱月總算願意讓祁武輕觸他的唇。

  終於貼上柔軟的唇,祁武又急切又不敢大意,先輕輕舔上隱月的下唇,接著才綿密的貼上自己的唇。

  「嗯……」悶哼聲,隱月的眉像是帶著不悅的微蹙,卻沒有躲開他。

  既然得到許可,祁武也就不再小心翼翼,貪心的探入隱月口中,勾著甜軟的舌盡情翻弄。

  被吻得喘不過氣,隱月擺動了下頭,祁武才不甘不願的退開,依依不捨的舌仍停在紅潤的唇上輕舔。

  「本王以為,你既不要王爺,也不要后隱月。」隱月的唇彎起,應該是笑了。

  身子微繃,祁武悶悶的倒回枕上,看著幾乎與他額際相觸的麗顏,吁口氣。

  「鵬羽是誰?」

  沒料到他會這麼問,隱月眨眨眼,彎起的唇先是一僵,接著狡獪的大大揚高。

  「鵬羽是本王的師兄。」

  「你的那個小師兄嗎?」一股酸澀微微在心口泛開,祁武冷冷的哼了聲。

  白細的指摸上他的唇,以似有若無的力道撫摸著。「祁武,你為什麼要問?說過誰也不要的是你自個兒唷!」

  「他要你嗎?」心口猛的一繃,祁武黑著臉不假思索的問道。

  愣了愣,向下滑到他冒出青髭的剛毅下顎的手指也頓了下,長睫掩蓋住了美麗的眼眸,微微顫抖。

  祁武感到一陣後悔,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不知所措的看著隱月。

  「祁武,若你不是昏迷了三天體弱氣虛,本王定不會客氣。」再張開眼,隱月眸中帶著淡淡的火焰,看的祁武一陣心虛。

  但……「你這麼喜歡小師兄,怎麼不去找他?」話才出口,他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這種充滿酸味的話不是從他嘴裡出來的!

  眉一揚,隱月嘻嘻笑:「你知道本王沒去找嗎?」

  「為什麼沒找?」瞧著隱月的笑,祁武心裡帶著不甘,卻又安心了起來。

  隱月望著他半晌,輕輕嘆氣,小臉窩進了他胸口,依戀似的蹭了蹭。「祁武,本王能不能吃了你呢?雖然肩上的傷還沒收口,可能沒法子吃得太盡興,但……」

  「后隱月!你住口!」黝黑臉龐轟!的燒起來,祁武啞著聲幾乎吼不出來。

  這是什麼話!這是什麼話!除了一張美麗的面皮之外,后隱月這傢伙實是令人恨得牙癢癢!

  伏在他身上的纖細身軀顫抖起來,一串快意的笑聲迴盪在祁武耳邊,他氣得咬牙:「后隱月!別再笑了!」

  貼在他胸口上的小臉埋得很深,對他氣力不足的低吼充耳不聞,他只能恨恨的瞪著那頭絲緞般的髮,流水般盪了盪。

  笑聲一直沒停,祁武憤憤得想再開口,卻猛然驚覺胸口沾上了些微的溫熱,他呀然的閉上嘴,慌了起來。

  「小師兄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隱月還在笑,胸口上的溫熱越來越明顯,祁武繃著身子不敢亂動。

  「你說了嗎?」末了,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摟住還微顫的纖細背脊。

  他頭一回發現,原來隱月也有示弱的時候,這麼說來之前他在月光下看到隱月頰上的銀絲,當真是淚痕了。

  心口狠狠一揪,祁武想更使勁的摟著隱月,但尚未能恢復的體力他只能聊勝於無的拍了拍隱月的背。

  「本王不想說。」

  「隱月……」祁武嘆口氣,悶悶的道:「不說,他不會知曉的。」

  隱月的身子不再顫抖,貼在他胸口的小臉動了動。「祁武,你想同本王回京城嗎?」

  微愕,祁武沒想到隱月會突然這麼問,他慌張的開口:「這……你、你不是說,不、不回京城嗎?」

  「若本王決定回去了呢?你想同本王一起嗎?」

  張口結舌,他看著隱月的髮頂,看不透隱月究竟在想些什麼。

  「這……」聲音嘶啞得幾乎無法好好說話,他輕咳了兩聲,才終於道:「若你一定要我同你回去,那……那……好……」

  他以為自己會拒絕,但隱月這樣坦然的詢問讓他……讓他無法拒絕。

  「桐子呢?秋蟲呢?若他們要你留下來。」

  「我會留。」

  嗤!的,隱月又笑得全身發顫。

  「后隱月!」

  「祁武,別勉強你自己。」抬起頭,隱月在月光下笑意盈然,眼角隱約帶著薄紅,卻不知是看錯了還是真的。

  「你不是說不回京城嗎?」哼了聲,被看透的狼狽讓祁武別開頭。

  「是呀!本王不打算回京城。」柔軟的身軀貼著他壞心眼的扭了扭,在祁武開口前冰涼的小臉貼在他臉上。

  「別亂動……」面龐微紅,祁武像是看到蘿蔔就愣直眼的馬,隱月的身子一動他就渾身發熱口乾舌燥。

  「你可以不動,讓本王動就好。」臉貼著他的蹭了蹭,隱月細柔的笑語,搔得他不知所措。

  「你……你要……」說不出口!祁武怎麼也說不出口!為什麼他會認為隱月就算壓在他身上,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那個隱月啊!他一定是瘋了!

  「不,不是這會兒,你身子還沒恢復,本王的傷也還沒收口。」柔軟的唇又移往祁武耳際,小口的又咬又舔,在他身上點起了火。

  「傷還好嗎?」勉強抓著神智,他想到那片血肉模糊,心裡就微微抽痛。

  「想看嗎?」呵呵的笑聲震著他的耳膜,連同心都震得亂了調。

  昏沉沉的點點頭,隱月就從他身上撐起身子,跨坐在他精壯的腰上解起頸上的盤扣。

  雪白項頸在衣物間若隱若現,祁武不由自主喘息,無法移開眼。

  沒有將衣物完全褪下,隱月只將左肩上的衣物拉下,圓潤的肩在如水月光下盈著一層柔和的光采,就連肩上暗紅色的痕跡,都像是一朵艷麗的花朵,嬌媚得驚人。

  「瞧得清楚嗎?」隱月偏著頭,形狀優美的細頸微微繃緊,為了不碰著傷口,黑髮全撥到了另一邊,在胸前擺盪。

  「還疼嗎?」伸手撫向隱月的雪肩,祁武發覺自己竟然在發抖。

  「後悔嗎?」隱月不在意的嘻嘻笑,似乎那不是傷口,只是一塊沒照到光的影子。

  「隱月,我不是存心的……」但也絕不後悔。祁武終於還是摸上了未收的口子,瞧見隱月輕蹙眉,微微笑了。

  「本王的味道好嗎?」隱月老喜歡這麼問他,他難得坦然的點頭。

  「很好。」

  「介意下回換本王嚐嚐你的滋味嗎?」隱月俯下身,雪白的額際貼著他的,氣息纏綿的繞在一起。

  那抹笑像挑逗也像調笑,讓祁武脹紅了臉。

  為什麼他覺得這句話像是似曾相識?

  「介意嗎?」

  「不介意……」埋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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