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蛋白的小冰箱

這篇是輔導級唷，慎入

　　死神，一直很寂寞。雖然整個世界有很多死神，但大家都很忙。

　　身為其中一個死神，他當然也很忙，畢竟每天都有上萬人在死亡，特別是他所負責的
幾個小國家，正在戰爭中，每天每天他連坐下來休息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死神，一直非常寂寞，因為沒有任何人喜歡看到死神。他的出現通常代表有人的生命
要消失了。

　　其實，大家都不知道，死神並不能決定一個人甚麼時候要死，那是命運女神跟上帝的
責任。一個人類的生命燭火可以燒多久，他一點也不知道。

　　只是當有人快死的時候，他身上的小沙漏會告訴他時間跟方向，他才趕過等著那個人
的靈魂，把靈魂送到等待審判的地方。

　　可是人類都認為，生命何時會走到盡頭都是由死神來決定的，這對全部的死神來說，
都是一種困擾。雖然死神有很強大的能力，可以延長人類的壽命，但卻沒有辦法提早結束
人類的生命。

　　他覺得有點傷心，因為他總是在忙著帶走靈魂，總是要進入一些讓人不舒服的地方，
看到一些讓人不舒服的東西、聽到一些討人厭的話，而且通常都會有腐臭的氣味。

　　因為他的工作領域，是戰場。偶爾他也希望能在乾乾淨淨的房間裡，聞著花朵的芬芳
，等著一個看起來軟綿綿的小靈魂。

　　他需要帶走的靈魂，都充滿痛苦、不滿、尖叫著而且非常粗暴。雖然他是死神，但也
曾經被時幾個變成靈魂還堅持打在一起的靈魂給弄傷過。

　　他真的非常討厭這些粗魯的靈魂，被慾望弄得顏色混濁，抓起來黏黏的非常噁心。

　　但是，因為他是死神，所以不能因為厭惡而停止工作。惡人就應該要接受懲罰，善人
就應該接受褒獎，他很喜歡一句話：「只有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是的，死神是最公正的存在，只要時間到了，小沙漏指出方向，不管是甚麼樣的人，
他都會安安全全的把靈魂帶走。

　　這個工作他做了很多年，每天都很忙很忙，有時候很無聊。慢慢的，死神養成跟靈魂
說話的習慣。

　　他知道，幾乎每個死神都有這種習慣，因為死神太忙了，沒有時間去接觸死亡以外的
東西，只能藉著跟靈魂說話來找一點小小的樂趣。

　　雖然他運送的靈魂都又粗暴又貪婪，他還是很好奇為什麼會這麼粗暴跟貪婪。

　　對死神來說，甚麼欲望都是沒有意義的，因為他們是死神。

　　藉著跟靈魂說話，死神慢慢知道，原來人類對金錢、權勢以及永恆的生命有著無限的
慾望。他偶爾會跟那些靈魂說，那些東西都是沒有意義的。但是，沒有任何一個靈魂願意
相信。

　　人類真是一種堅持在自己世界裡面，沒有任何眼界的生命啊！死神不由得這麼想。

　　然後，他問到了快樂。死神對這個名詞很有興趣，他問過負責運送動物靈魂的死神跟
植物靈魂的死神，他們沒有聽過這個名詞。

　　這是只有人類才有的名詞。雖然權利、金錢、欲望也是，但是死神對那些東西不感興
趣。他只想知道「快樂」是甚麼？

　　他聽到了各種答案：跟家人擁抱、得到第一枚金幣、成為富商、殺了仇人......他覺
得跟慾望沒有兩樣，感到非常失望。

　　有一天，有個靈魂這樣跟他說：當跟心愛的人互相擁有的時候，是最快樂的。

　　互相擁有？死神不懂這個意思，但是這個靈魂很害羞，不肯再說更多了。沒關係，死
神想，反正他每天都要運送很多靈魂，慢慢的一定可以問清楚了。

　　果然，他慢慢的問清楚了，卻也開始越來越好奇越來越疑惑。

　　身為死神，他已經寂寞很多年、孤單很多年，因為大家都討厭死神，而且他真的忙。
是不是，他也可以接觸一點點快樂呢？

　　他知道，這樣做其實是不行的，因為他接觸的都是快死的人，雖然他可以延長人的壽
命，但如果被發現他就不能再當一個死神。

　　當死神不再是一個死神，他就會跟溶化的雪一樣，完全消失。

　　但是，死神實在太寂寞也太好奇了。他很努力的工作好幾百年，連朋友都沒有。

　　於是他開始找可以讓他體驗快樂的人，一個靈魂不要太骯髒、慾望不要太強烈、性格
不要太粗暴的人類。

　　他找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天他決定要放棄了。因為他總是在戰場上，那裡的靈魂如
果不粗暴，就非常膽怯，而且全部有著過度的慾望。

　　卻在那一天，他的小沙漏帶著他來到一個刑場，有個年輕的男人剛被吊死，他的靈魂
還要一段時間才會離開肉體。

　　那是一個傭兵的靈魂，有慾望但是不強烈，雖然粗魯但是又有著非常溫柔的部分、儘
管不是很純潔但也不會太骯髒，是一種微妙的灰色。

　　死神決定讓這個年輕男人復活，他覺得這個男人一定可以告訴他「人類的快樂」是甚
麼。

　　「傭兵......」死神的腿被拉得很開，全身都是傷疤的男人，就跪在他的雙腿之間，
撐開他的身體。

　　從那一天到現在，已經又過了非常多年，戰爭還在持續，死神還是很忙，可是他總是
會找機會來跟傭兵享受快樂。

　　到底多快樂？死神其實不是很懂，他只是覺得胸口有點悶，身體在傭兵的進出下有點
軟、有點痠而且變得很燙，然後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只能感受到一片空白。

　　當全部都變成一片明亮的白色，死神發現自己會像個人類一樣，有一段時間失去意識
，連小沙漏震動都沒有發現。

　　這樣其實很危險，他可能會因此而被發現他擅自延長了一個人類的生命。可是他還是
會繼續去找傭兵，一起享受快樂。

　　「死神，你為什麼流淚？我第一次看你流淚。」傭兵停下了動作，很燙又堅硬的部位
深深的停在死神的身體裡，黑色的臉上是一種死神不懂的表情。

　　不是笑、不是生氣也不是難過，只是皺著眉，很專心的看著他。

　　「傭兵，你的表情我不明白，結束了嗎？」死神有點疑惑，他身體裡還能感受到傭兵
強壯的性器，熾熱的鼓動著，為什麼卻停下來了？

　　「你快樂嗎？」傭兵低下頭，用嘴唇貼上死神白色的嘴唇，先是輕輕的咬，接著是吸
吮。

　　死神訝異的張開口想說話，傭兵從來沒有對他做過這個動作，這代表甚麼意義嗎？

　　可是，死神沒辦法說話，他的嘴唇才張開，就被傭兵的舌頭侵入了，很燙很燙的舌頭
，勾住他得又吸又咬。

　　死神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他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軟綿綿的會讓人覺得害羞的聲
音。他知道不是傭兵發出來的，那會是誰？這個房間裡還有第三個人嗎？

　　然後傭兵又開始動了，比以前還要更深更用力，往他的身體深處翻繳挖掘。死神的世
界很快變成白色，除了快樂甚麼也感受不到。

　　「傭......傭兵......」當傭兵離開他的嘴唇，死神喃喃的叫著他，但不知道為什麼
。

　　「親愛的死神，您快樂嗎？」死神看到傭兵笑了，粗壯的手臂抱著他的腰，把他從床
上抱起來，坐在傭兵腿上。

　　又是一個軟綿綿的聲音，死神的身體又痠軟又滾燙，只能靠在傭兵佈滿傷疤的胸口上
，感受越來越亮白的世界。

　　快樂嗎？死神細長的手指抱著傭兵的背，在幾次特別深的撞擊下，緊緊的扣著那強壯
的肌肉。

　　「傭兵......我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