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時候,是舒舒服服的被放在床上。身體已經清潔過,因為浴缸破裂被刮傷的部分也都上過藥,清清爽爽得很舒服。

  伸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帥昭民很久沒覺得腰痠了。果然,人到了一定的年齡不能玩過頭,昨天他到底是高潮了幾次?

  搔著頭髮,因為很無聊所以他彎著手指開始數,沒帶眼鏡的黑眸順著房間看了一圈,擺設在模糊的視線裡好像有一點不同,而且並沒有看到騰蛇。

  數到七之後,他放棄了。

  怪不得腰痠,沉重的鈍感讓下半身的感覺有些遲鈍,幾乎連坐著都有些不適。

  並不是光裸的,身上套著他習慣的穿著,高領毛衣跟牛仔褲,領口袖口的部分都有稍微折過,就算睡了一覺起來也不顯得亂。

  往床頭櫃摸去,很快就碰到自己的眼鏡,套上後帥昭民確定他們如果不是從之前的商務旅館偷跑,就是換房間。

  騰蛇果然不在,房間裡感覺不出另外一個人的氣息,暖器發揮正常的功能讓室內夠暖和,雖然很想繼續賴在床上,但生理需求不是人想無視就無視得了。

  過去,掏東西的時候,當然會碰到毛......手感有點空虛......「幹!」

  一解決完生理需求,帥昭民直接拉開褲子確認。「幹!操你媽的!嘎拎杯的毛還回來!」舉手狠狠在牆上搥了一拳。

  最後那四刀,看來騰蛇並沒有因為瘋狂的性愛遺忘,清理帥昭民身體的時候,也很順手的「完美處理」過了!幹!

  房門這時候被打開,帥昭民幾乎是紅著眼瞪過去,恨不得用眼神把對方碎屍萬段。

  「醒了?」騰蛇捧著紙袋很快的關上門,眼眸一挑,露出輕浮的笑容。「昭民,你的歡迎太熱情了,我的體力恐怕會被榨乾啊!不能等我先吃點東西嗎?」

  「熱你媽的鬼!」立刻拉好褲子讓痛失毛髮的小弟弟躲起來療傷,帥昭民抓起漱口杯就砸過去。「你他媽的竟然趁我睡覺剃那四刀!幹!老子宰了你!」

  「你之前的確是殺了我好幾回。」男人頑皮地擠擠眼,將紙袋放在桌上。「既然昭民這麼想繼續,我是很樂意配合的。」

  「嘖!不要以為你這張臉我不敢打。」氣勢很沒用的弱掉,那張漂亮的臉他現在還真是捨不得下重手。

  聳聳肩,騰蛇從袋子裡抓出三明治跟沙拉、啤酒、薯條,也不再惹帥昭民了。「不餓嗎?你可是整整睡了一天。」

  「一天?」輕咋舌,一天了腰還會痠?到底是他老了還是真的搞得太過頭?

  剃掉的毛也找不回來了,現在只能等它們自己慢慢長回來。帥昭民很能調適心情的,就當這是那場性愛的應付款項好了。

  稍微梳洗過後,他走到桌邊,在騰蛇對面坐下,大方地抓起三明治大嚼。其實他不太喜歡這種美式食品,騰蛇似乎也不是很愛,吃東西的速度並不快,但在非常時期,似乎也沒有挑食的餘地。

  如果是跟瑟一起逃亡就好了,至少飲食方面會很豐美。

  咬著雖不難吃,但美乃滋蓋掉所有食材味道的三明治,帥昭民擔心瑟的同時,也沒辦法在對自己心裡的疑問視而不見。

  老實說,原本他不打算做這麼超過,還把浴缸給搞壞......放下吃了一半的三明治,他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拭著嘴唇,鏡片後的眸在騰蛇低垂著眼眸的臉龐上轉了兩圈。

  會搞到這種地步,要歸咎於騰蛇那句:「我覺得做愛很噁心。」

  既然覺得噁心,為什麼總是要跟不同人做?就他知道的,費奇父子都曾經是騰蛇的固定性伴侶,他相信不固定的浮動人次肯定也不會太少。

  騰蛇為什麼要在覺得噁心的狀況下,依然重複這樣的行為?誰會故意去做讓自己噁心的事情,又不是參加生存挑戰的遊戲。

  查覺他的視線,騰蛇緩緩抬起眼眸,過去滿臉大鬍子的時候並沒有感覺,現在才看出
來騰蛇的眼睫頗為纖長,一根根在蜜金色的肌膚上散下淡影。

  「我的臉這麼特別嗎?」嚥下嘴中的食物,騰蛇彎起不懷好意的微笑,太過細緻的五官讓惡意染上一點頑皮的感覺。

  豐潤的唇邊沾到了一點番茄醬,他似乎也發現了,用舌去舔的動作突然讓帥昭民臉紅心跳。

  媽的,病入膏肓了他!帥昭民,你他媽的振作一點!

  好吧!人都是視覺的動物,當眼前是自己喜歡類型,經常會自動將負面的神采往正面解釋。搔搔臉頰,帥昭民抓過啤酒灌了一大口。

  「你看了自己的臉嗎?」

  「看了。」騰蛇的表情平淡得甚至有點冷漠,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但我看不太出來像誰,母親父親都死太久了,我沒有照片。」

  很坦誠的答案,可是帥昭民覺得非常不習慣。

  略為不安地動了動身體,桌子下的長腿翹起來,碰到了騰蛇的腿,他連忙縮回來,手指不自覺敲打著桌面。

  「你......」好像有很多話想說,帥昭民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來。

  「如果你想問爺爺的話,我看著爺爺的眼睛二十九年了。」騰蛇慢條斯理地擦試著手指,接著摸過自己的眼皮,哼笑。「昭民,你看起來很不對勁,東西不合胃口?」

  險些點頭,脖子剛動帥昭民就硬生生停住,幾乎扭到。「你......這樣讓我很不習慣,我不是個傾訴的好對象。」

  「你只習慣用肉體安慰失意的人嗎?」騰蛇輕挑地眨眨眼,接著很瑜快似地笑著。「昭民,我知道你不喜歡借入太多別人的世界。」

  「很高興你發覺這件事,抱歉,我是個冷漠無情,只要錢不要人格跟靈魂的律師。」安心的吐了一口氣,帥昭民抓起三明治繼續嚼。

  他在意的部分只有自己跟瑟的安危,至於布列尼家族裡的愛恨情仇......他這輩子是不看倫理劇跟愛情片的,就放了他吧!

  「抱歉?」騰蛇呵呵笑著,拿過帥昭民喝了一口的啤酒灌下。「真可怕,昭民對我道歉呢!為了什麼?」

  幹!有必要這樣咄咄逼人嗎?莫名有點窘迫,帥昭民又換了個姿勢,用乾淨的那隻手搔著髮絲。

  「如果你很想說,很需要我傾聽的話,請付費。」

  「什麼貨幣都可以嗎?」騰蛇輕搖著啤酒罐,不懷好意地彎著唇。

  「比如?」帥昭民當然不至於立刻答應,騰蛇現在的模樣的確會讓他減少防備,但這男人有多扭曲惡劣他還不至於完全忘記。

  「二十九歲,身強體壯、相貌堂堂的義大利男人,而且能用中文跟你聊天?」

  「駁回。」皮笑肉不笑的一扭唇,帥昭民哼哼兩聲。「那我還得賠上自己的腰,免了吧!三個禮拜做一次很夠了,我飽到想吐。」

  「那麼,三十五歲、黑髮黑眼的中東男人,膚色是牛奶巧克力色,擅長做菜?」騰蛇
也不介意,很能從善如流的改變。

  這下子帥昭民沒辦法繼續假裝毫不在意,他差點從桌邊跳起來。「你能把瑟帶走?」

  「也許,至少比他自己想逃來的容易。雖然我不懂你和穆罕默德先生那時後說了什麼,但顯然是在討論不方便讓我跟饕餮打小報告的事情。」騰蛇將手交叉,下顎輕靠在手背上,燦然一笑。「他想逃是嗎?因為布列尼家的事。跟昭民你會做的選擇一模一樣哪!」

  「請不要說逃,我只是策略性撤退。」彈了下舌,帥昭民搔搔臉頰沒有否認騰蛇的猜測。「你能將瑟從那條毛毛蟲身邊帶走?」

  「可以。」

  「只要我傾聽?」這其實有點自暴自棄了,他肯定是犯太歲,瑟也是。騰蛇的要求從來不單純,天知道會出什麼難題。

  「不,我要你陪我。」騰蛇還是笑嘻嘻的,雖然用詞很柔軟,語氣卻非常欠揍。

  「瑟用他當籌碼去交易,然後我現在也得用自己當籌碼嗎?」天下哪有這麼蠢的事?要是他答應了,瑟會有什麼反應不用猜也知道!這樣無限回圈下去有個屁意義!

  「不,籌碼是穆罕默德先生,我用他當籌碼交換你。」所為惡魔的交易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帥昭民揉著太陽穴,如果當事人不是他,肯定會鼓掌叫好。

  「騰蛇,我好歹是個律師。」這種把戲他也沒少玩過呀!「如果你非得拖我下水,那就把你的故事說得精采一點。」

  騰蛇哈哈笑了,頑皮地一眨眼:「放心,包君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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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要切入騰蛇老爸那邊了ORZ  我好拖
帥大哥,你被馴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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