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水水......可能還有魚,帥昭民有種自己快被溺死的錯覺。
騰蛇的舌非常強悍囂張,混著河水在帥昭民口中交纏,完全處於被動的一方,帥昭民不斷嗆到水,很久、他媽的非常久沒有這麼狼狽了!
甚至連髒話都忘記罵。
直到被拉出水,鼻子唇角都流出水,雙胞胎緊張地在岸上張望,但是很乖的沒有跑進河裡,只有騰蛇笑得很開心,一口一口偷咬他的嘴唇。
「混蛋......」很無力。
「別這麼說,昭民叔叔,你不認為這是一種浪漫嗎?」騰蛇帶繭的手掌溫柔的擦掉帥昭民臉上不斷滴落的水滴,眼眸裡滿滿都是惡劣的笑意。
「你如果想殺了我尋找新的春天,可以不要用這種方法嗎?我不介意馬上風。」帥昭民閃了閃,但最後還是讓騰蛇摟滿懷。
「我怎麼捨得呢?」男人低笑著親吻他的臉頰,順著水滴的痕跡舔上了下顎及頸側。
眼鏡已經歪斜了,岸上的孩子身影模糊,但還是看得出來兩人很快的被轉過去,繼續他們的午餐──這種時候這麼伶俐幹嘛,讓他反而更不好意思。
「我真不想知道你他媽的在想什麼。」嘆口氣,他想扶正眼鏡,手卻被騰蛇緊緊夾著,依然動彈不得。
「只是想起有件事情一直沒有告訴你。」眼鏡被拿掉,通常騰蛇這麼做都沒好事,小孩還在旁邊,要發情也不該在這裡......「親愛的昭民叔叔,雖然我明白你很想,可是在光天化日下,我會害羞。」
操!害羞個鳥!
「媽的!說!」比起憤怒,狼狽尷尬的情緒要多一點,特別是騰蛇不識相的輕笑。
「關於胎記的事情,我提過當家繼承人是怎麼選出來的嗎?」一改過去的饒舌,騰蛇這回點入正題的速度讓帥昭民有點不爽。
「就算你說了,我也不同意領養孩子。」帥昭民承認自己是在賭氣,在一起三年多,他還沒有看過騰蛇為了說服他什麼這麼努力。
幹!
「我腰上本來也有一塊胎記,饕餮是在後頸,娑羅在大腿,朱雀在背上,慶忌在左手臂,迷穀在腹部。我們以外,這一代的孩子沒有其他人有胎記。」
「選賽馬嗎?」帥昭民有點厭煩,才三年而以又要被捲入奇怪的爭奪裡嗎?「安德魯跟安迪身上的胎記,是布列尼家族繼承人的象徵?你不會想跟我告白這麼討人厭的事情吧?」
「昭民叔叔,你不認為老實的男人很迷人嗎?」騰舌貼著他的唇,悶笑。
「不認為。」又掙扎了下,騰蛇摟著他的力道跟著加重。「騰蛇‧布列尼,我不會為了你無聊的私心領養他們。」
「無聊的私心嗎?」毫無預警的,騰蛇鬆開手,帥昭民狼狽地摔回河裡,狠狠嗆了口水。
靠!耍什麼狗屁脾氣!幹!
「騰蛇!」火氣猛地燒上來,帥昭民跳起來就往騰蛇臉上揮拳。幹!他已經三年沒這樣揍人了!
啪!的聲,騰蛇穩穩地接住他的拳頭,用力握緊。「孩子在旁邊看呢,親愛的昭民叔
叔。」
手上傳來陣陣刺痛,騰蛇似乎也不高興了,力道半點也沒有控制。
「閉嘴,不准這樣叫我!騰蛇,拎杯就把話說清楚!他媽的你們布列尼家的家務事拎杯沒興趣!幹!你敢為了這種狗屁理由領養小孩,拎杯明天就回台灣!」他媽的痛!這條爛蛇!明天他就去健身房,下個月就把這些通通討回來!
就算回台灣,他也會飛回義大利痛扁這條蛇一趟!
「回台灣?」騰蛇挑起眉,露出一抹惡意張狂的笑。「歡迎,我很想看你打算怎麼回去。」
「幹拎娘!這句話他媽的什麼意思?」下巴被狠狠地捏住,痛得帥昭民同皮發麻,但還是一聲不吭,與騰蛇四目相對,視線相交的地方幾乎快冒起火來。
「你不相信我。」
輕顫了下,帥昭民吞下原本到嘴邊的話。
騰蛇的表情很平淡,連那雙老是閃著壞心眼的紅棕色眼眸都毫無情緒。突然的轉變差距,讓人不知道該怎麼做出立即反應,帥昭民只能看著他,動了動唇卻說不出話。
「我......」媽的,他是氣過頭了,牽扯到布列尼家繼承權的問題,他的確是反應過度。
昨天晚上騰蛇和兩個孩子睡成一團的模樣,在腦海裡復甦,帥昭民感到一陣尷尬。
「無所謂,越注重保健飲食的人反而往往容易重病,昭民叔叔的工作原本就是懷疑人,不是嗎?」幹!這句話有沒有這麼酸?
「你可以不要多說這句話,我會抱歉一點。」下巴跟手還是被抓得很痛,帥昭民掙了下,這回被放開了。
拳頭上有點淡淡的瘀痕,不知道下巴是不是也有。
「我不需要你抱歉。」騰蛇哼了哼,抓過他的手輕揉。
「好吧!既然你想說,我就聽。雙胞胎背上的胎記是天生的還是有後天加工?」心裡儘管有點抱歉,帥昭民還是拉不下臉。
「胎記越大會越淡,我十五六歲的時候已經幾乎看不到,安德魯跟安迪身上的原本也應該這樣。」
「原本?」
「我不知道是誰刻意把他們的胎記刺出輪廓,這件事饕餮跟我討論過很多回,都沒有答案。」
「慶忌嗎?」
「慶忌還不知道這兩個孩子的存在,所以我才想要領養他們。」一提到領養話題,騰蛇就刻意往瘀青的地方掐,痛得帥昭民悶哼。
「你可以再開心一點。」咬牙切齒地狠瞪騰蛇,光今天這件事以後就不知道會被騰蛇拿來做多少要脅。
幹!想到就不爽。
「我已經很開心了,昭民叔叔不是說人吃飯八分飽就好?開心也是,八分飽就好。」露出一臉乖孩子的模樣,如果那雙眼眸不要那麼惡劣,說服力會高一點。
他媽的,這只是想延長愉快的時間吧!
「不是為了繼承權?」只能先忍氣吞聲了。
「不是。」
「我以後不能把全部的時間給你也沒關係?」
「給我大部份的時間就可以了,我很知足。」媽的,好知足,幹!
「讓孩子知道朱雀的事情也可以?」
「你決定就好。」騰蛇聳聳肩。
「還記得我問過你的問題嗎?」手被抓去磨蹭,光這樣帥昭民就連記恨都忘記了。
「我能愛小孩嗎?」
「不對,你敢愛嗎?」
「不知道。」騰蛇遲疑了下,語帶保留。「可是我愛你,父親不愛母親,母親對父親與其說愛不如說是執著,可是我愛你。」
說話的人不害羞,聽話的人已經臉紅到腦袋發熱了。
「媽的,你越來越知道怎麼應付我。」
「不好嗎?」那是很無賴的微笑,卻他媽該死的可愛。
「很好,好得世界末日都可以上天堂了。」輕嘖,帥昭民湊上前咬了一口騰蛇的鼻尖。「需要加蓋一個安全點的浴室,我喜歡檜木。」
「那很不錯。」
「床要一開始就買大張點還是先買可愛的兒童床好?」
「既然不缺錢,兒童床比較有趣,不過我躺不上去。」男人被揍了一拳。
「好吧,你去跟孩子們說這個好消息,騰蛇爸爸。」
夏天的陽光很燦爛耀眼,跟孩子臉上興奮的笑容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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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哈哈哈
我一定會寫《金絲雀》的!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