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要跟騰蛇為敵啦!

 

 

  儘管被打擾了讓朱雀不是很開心,他因為噩夢非常需要慶忌的安慰,更別說身體早就已經被挑逗了起來,突然喊停他是有些尷尬的。
  慶忌露出抱歉的神色,安撫地吻著他。「我很抱歉,等處理完騰蛇的事情,我就可以多一些時間陪你了。」
  「嗯,終於可以處理掉那條討厭的蛇了……」他不希望慶忌對他感到抱歉,這不是慶忌的錯而是騰蛇的,他們這麼多年來努力又努力,都是因為爺爺太偏心了。
  「不過我還是不太放心……」慶忌淡淡蹙起眉,朱雀心疼地伸手輕撫著那道明顯的摺痕。
  「慶忌哥哥,別擔心,你什麼都不用擔心。」他已經在心裡打定主意,只要騰蛇出現在會議上,絕對不給那傢伙辯解的機會,他會讓自己的狗直接殺了那條蛇。「我們會成功,一定會!你等待了這麼多年,你才是最適合的當家。」
  慶忌沒有回話,只是寵溺地對朱雀微笑,輕撫著那一頭美麗的長髮。朱雀喜歡被這樣撫摸,慶忌的手寬大又厚實,手指上有幾個厚繭,但並不會有損那雙手的優雅。
  小的時候,他經常因為爸爸的粗暴在夢中突然驚醒,之後就一整夜不敢再睡,經常生病大概也是睡眠不足所造成的吧!
  就是到現在,他的睡眠依然很淺,時間也總是非常短,讓慶忌很擔心,總是小心翼翼地計算著他到底睡得夠不夠。
  從八歲開始,慶忌把幾乎被爸爸打死的他強硬帶走之後,他其實總是睡得很好。在慶忌身邊他可以很安心,氣味、體溫、還有溫柔的觸碰,那雙手會緊緊的抱著他,在他背上拍撫。
  可是他沒有告訴慶忌,這是他的任性,希望慶忌多掛念他一點。愛人不就是這樣嗎?想要多一點,一點點也好,這是他的任性,無傷大雅的任性。
  因為他太愛慶忌了,所以才會有這樣小小的壞心眼。但也因為太愛慶忌了,他什麼都願意做。
  他討厭爺爺,討厭那些兄弟姊妹,討厭家族裡那些優柔寡斷、安於現狀的老人,這些人總是傷害慶忌。明明,他的慶忌哥哥這麼完美,聰明又強壯、溫柔又堅強,絕對不會有哪種噁心的虛假善良,精準完美的將爺爺交代下來那些沙人走私的工作完成,是布列尼家族最重要的核心呀!
  當然應該要成為當家不是嗎?憑什麼卻是讓那條虛偽懦弱,從十多年前就逃走的廢物繼承?那不但不合規定,也毫無道理!
  對!毫無道理!沒有道理的東西就應該被抹殺掉!那些把慶忌的好是為理所當然而毫不感激珍惜,一再地利用傷害慶忌的人都該死!
  先是爺爺,再來是騰蛇,那些兄弟姊妹還有家族裡的老人們,誰也躲不掉!他會幫著慶忌創造出最完美的布列尼家族,掌握最大的權力!
  「謝謝你,朱雀……」許久之後,慶忌才輕聲地這麼道謝,在朱雀泛紅的臉頰上落下一吻。「我們該準備了,謝謝你陪我走這麼長的路。」
  「因為我最喜歡慶忌哥哥了。」他緊緊抱住男人精壯的腰,非常非常的滿足。
  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完後,慶忌依然花了不短的時間替他將長髮擦乾,而不肯使用吹風機。
  直到會議室打來了內線電話後,慶忌才帶著他離開房間。
  因為他不喜歡海,所以特意住在背海的房間,離會議室稍微有段距離,也許以後可以移動會議室的位置,他不喜歡開會的時候還要看著落地窗外的海。那是爺爺的興趣,天與海一望無際得讓人煩躁。
  慶忌正用手機交代屬下事情,朱雀乖順地走在左後方,看著慶忌走動時肌肉在衣服下舒展的姿態,優雅中帶著強悍。
  兩人的狗個字有任務在身不在一旁,走近會議室的時候朱雀才加快腳步超前慶忌,推開會議室的門。
  一推開門,朱雀卻愣住了。大片的窗戶對著外面燦亮的午後海洋,雖然是冬天但這幾天的天氣非常好,天空是透明的藍,海則是相對的寶藍色,在冬風下一波一盪。
  陽光從落地窗外射入,寬敞的室內有張足夠坐下二十人的大會議桌,已經坐了六分滿,有兩三個人零零落落地站在窗邊,大家同時往他倆看過來──除了兩個人。
  一個是騰蛇,他們很久沒見了,跟過去一樣討厭。紅棕色的眼睛在陽光底下像是寶石,卻令人覺得不愉快。他專心地對身邊的人說話,完全不往門的方向分神,擺明了無視。
  果然,從以前這條蛇就是個自大的傢伙。
  可是……為什麼……他不自覺咬住嘴唇,腦袋暈眩了下,白衣的女人像曝光過度的照片般,站在夏天的湛藍天空下與深藍海水邊的影像,如同壞掉的電影畫面,停格後不斷閃動……
  「媽……媽媽……」他感覺到身後貼上了溫暖的身軀,慶忌帶著薄荷清爽的氣味包圍住他,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剛才竟然一時僵直得沒辦法動彈。
  這、這根本是惡夢的延續!為什麼媽媽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偏偏還在騰蛇身邊?兩人正專注的輕聲交談,誰也沒看向他。
  「媽媽!」深吸了一口氣,朱雀拉高聲音又喚了一次,穿著修女黑色衣袍的女人,這時候才平淡地抬起頭,將視線移向他。
  那是一個什麼也沒有的眼神……朱雀微微退了一步,被慶忌不著痕跡地扶抱住。
  「好久不見了。」修女開口前似乎思考了些什麼,最後只是平靜地這麼說。太好笑了!他們確實是很久不見,這句招呼卻像兩個小時前他們才剛喝完茶分開!
  「為什麼您會在這裡?」他知道自己不該問,現在是慶忌最重要的時候,應該要盡快把騰蛇處理掉,確保當家的位置。
  可是他沒有辦法不問!他與母親,已經多久沒有見面了?最後一次是什麼時候?他甚至連母親發大願的時候都沒有到場。
  當然,他在意的不是母親,而是為什麼母親跟騰蛇在一起!
  「騰蛇先生邀請我來幫忙。」修女淡淡地回答,眼光裡什麼也沒有,不熱情也不冷淡,平靜得讓人焦躁。
  幫忙?心底浮出了一絲不安,朱雀回頭看了慶忌一眼,總是溫柔地看著他的眼眸帶著一點擔心……他不想讓慶忌擔心,現在最重要的事跟母親無關,他沒有留下破綻,完美的執行慶忌說的每件事情。
  對!他沒有留下破綻!一點也沒有!
  「他殺了爺爺卻找媽媽替他求情嗎?」現在是他該衝鋒陷陣的時候,不能讓慶忌開口,他是盾牌也是長槍。
  會議室裡的人同時往騰蛇看去,氣氛跟溫暖的陽光與湛藍的天空完全不同,帶著一股凝重。
  「關於這件事情……」騰蛇沒有開口,卻是饕餮開了口,他抱著雙臂站在會議室的一角,灰色的眸猶疑在天花板上。
  「有什麼異議嗎?證據大家都看過了,騰蛇是什麼樣的人大家也很清楚。」朱雀冷冷一哼,他也不喜歡饕餮,總是那樣空洞沉默愛吃,一副比起家族裡的任務,更專心於玩弄玻璃,虛偽又討人厭。
  他一直討厭這些安於現狀的兄弟姊妹,他跟慶忌是怎麼努力怎麼渴望,這些人怎麼會知道?他們有什麼資格跟他們爭奪當家的位置?勉強有資格的也只有娑羅吧!
  「這就是我不懂的地方。」饕餮搔搔髮,語氣似乎有點厭倦。「你跟慶忌很努力的說服我,可是我不懂騰蛇為什麼非得要殺了爺爺成為當家,他甚至躲在美國不願意回來。」
  「這有什麼奇怪?他只是個撒嬌的小鬼,之前爺爺寵他疼他,當家位置幾乎就是為他所準備,所以他故意躲在美國自己為了不起。等爺爺決定殺了他,他才發現到手的東西沒了,當然會對爺爺不滿。」厭惡地瞪了輕挑眉笑出聲的騰蛇,他就是對這種態度不爽!
  裝得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既然不在意為什麼不乾脆在美國失蹤?永遠不要出現,爺爺總有一天會死心發現慶忌的好。明明在美國仍使用家族的資源,卻還擺出那種不得已的姿態,太噁心了!
  如果不要就乾脆的放手!說那麼多藉口,不過就是捨不得家族的資源罷了!
  「他的確是小鬼。」饕餮似乎發出輕笑聲,嘴唇稍稍動了動。「但是你沒有解釋我的問題,他現在殺了爺爺有什麼好處?騰蛇一直不是笨蛋,你也很清楚。」
  「他……」才開口,肩膀被溫和地壓住,朱雀雖然滿心不悅,仍乖順地閉上嘴,退到一旁去。
  「饕餮,你打算幫騰蛇?」
  「為什麼這麼問?」銀灰色的眸終於從天花板移往慶忌,仍是那樣的面無表情。「這個疑問不該問?」
  「為何現在問?」慶忌淡淡地回以微笑,一次也沒看向騰蛇。「你跟騰蛇感情一向不錯,大家也很清楚。」
  「嗯……」饕餮撇撇唇,搔搔臉頰。「他的狗給我惹了不少麻煩,令人非常不愉快。」
  「我回答你,人有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騰蛇的心態不重要,重點是他做了。」
  饕餮隱約蹙起眉,銀灰略顯空洞的眸緩緩從左移到右,接著轉上天花板。「也許你說的對……我餓了……」
  「貪食。」朱雀不以為然地輕哼了聲。
  「不,確實是該用點心的時候了。」慶忌安撫地拍拍朱雀的肩,按下對講機交代管家準備食物進來。「那麼,各位是不是可以開始進行會議?」
  「也許,我有權力為自己辯解幾句,或者打算直接剪掉我的舌頭,把罪全部推給我?」騰蛇笑嘻嘻地搶先開口,會議室立刻又沉默緊繃了起來。
  一身輕便衣裝的男人用優雅的姿態行了個禮,對慶忌充滿興味地微笑。「當然,要陷害人這是最快的,我想你也沒有耐性繼續等了吧!」
  「陷害?騰蛇,我親眼看到你在爺爺書房裡,槍上也有你的指紋,誰陷害你?憑什麼這麼說。」朱雀冷笑地對騰蛇撇撇唇。
  他做的很完美,絕對沒有任何破綻。
  「很簡單,如果我殺了爺爺絕對不會讓你找到證據。」男人輕鬆地一攤手,那輕嘲的神態讓朱雀心口猛地翻騰起來。
  真是不要臉的傢伙!
  「慶忌哥哥說了,有人就是會聰明反被聰明誤。」不行!他要冷靜,不能被騰蛇牽著鼻子走!
  從以前騰蛇最擅長的就是煽動人心,說話七彎八拐最後把人誤導上他想要的方向。他們離成功只差一步,不能在這時候被騰蛇影響。
  「這句話我想應該不是對我說的。」騰蛇頑皮地一笑,紅棕色的眸毫不掩藏殘忍的神采。「我知道你不是個聰明的傢伙,這大概已經是你能想到最厲害的計策了,你應該一開始就瞄準我的要害,後腰這種部位跟蚊子叮一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嘲笑你才不顯得苛薄。」
  「不要認為你可以這樣挑釁我。」噘起唇,朱雀撇開頭,緊緊握住拳。他真的非常討厭騰蛇!
  「當然不是挑釁,那沒有意義。」騰蛇哈哈一笑。「我有更有效率的方法,聽說你在瑪莉修女發大願前承諾過,你這輩子不會對他提出的疑問說謊,我一直很好奇你原本希望修女問你什麼。」
  白皙的臉龐一紅,朱雀窘迫地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笑容可掬的騰蛇,嘴唇開合了幾次卻發不出聲音。
  為什麼……為什麼騰蛇會知道!為……他輕輕喘起氣來,心口狠狠抽起,顫抖地指著修女:「你、你告訴騰蛇?你為什麼要告訴騰蛇!我才是你的兒子!」
  修女沒有回應,沉默平靜得像最悶熱的夏天無風的午後,朱雀幾乎要窒息,很久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你想問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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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騰蛇很恐怖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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