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他都必須為了雙胞胎去一趟學校。不是年中活動或者母姐會之類的行程,從二年級開始吧。

  最近似乎變成半年就會被請去一次了......嘆口氣,他很努力要思索自己的教育到底哪裡出問題了。然後忍不住罵了聲幹!因為陪雙胞胎最多的不是他,而是那個很閒的大學教授。

  媽的,早知道在領養了那兩個孩子之後就應該把那條該死的蛇隔離在半個地球之外。

  在事務所接到的那通電話,是雙胞胎今年的導師,一個剛從學校畢業不久的年輕女老師,似乎已經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幾乎在電話裡對他哭訴。

  於是他告訴那位女老師,兩個小時候會去學校接孩子回家,他們可以在那時候好好談談發生了什麼事。

  這就是為什麼現在他會站在學校外面看著大門嘆氣。

  「帥先生!」女老師就等在門口,一看到他就發出尖叫。「太好了!你來了!請跟我來!」

  「魯修特小姐。」他點點頭,才靠近就被女老師拽著手往裡面拖。「請問......」

  「不,請你什麼都別問。」女老師回頭,用一種快要崩潰的眼神看著他,臉色發白、嘴唇也整個慘白、瞳孔放大。

  到底他媽的出什麼事了?就算是他也忍不住緊張起來,同時決定回家後一定要好好痛揍那條蛇一頓!

  一路被拖進了像是空教室的地方,女老師才終於鬆手,乾澀地不斷喘氣,回頭看著他。「帥先生,這件事、這件事其實、其實原本沒有那麼嚴重......」

  「沒關係,我能理解。」要是不嚴重怎麼可能找他來?他也算做好了心理準備吧....

  「請、請看這個......」女老師像被火燒到一樣,迅速地指了下桌上的東西,立刻把手縮回背後。

  教室裡的燈光有點昏暗,遠遠的可以聽見孩子們為了聖誕晚會排練戲劇時的笑鬧聲,聽說雙胞胎今年要表演哈姆雷特,他們分別飾演哈姆雷特以及歐菲莉亞。

  靠!怎麼會這麼可愛!

  桌子上是一個白色的小雕像,看不出來主題是什麼,材質也無法一眼判知,似乎是有點鬆軟的材質。

  「這是......」他靠近了一些,女老師則相反地後退了些。「雪人?」他疑惑地湊近了些,然後抽了一口氣。

  如果要下標題,到底應該是「他媽的雪人騎著聖誕樹」,還是「該死的聖誕樹上的雪人」!

  重點是,雪人與聖誕樹無論是騎會被騎他都沒有意見,小孩子就是要這樣,做點瘋狂的工藝品,讓大人驚訝是很可愛的。就算是雪人騎著聖誕老公公或者麋鹿騎著雪人或者聖誕老公公騎著聖誕樹他媽的要怎麼騎操他媽的他都沒有意見!

  他感覺到思緒在打結,接著混亂,然後冒出冷汗,緊緊握著拳頭。

  重點是材質......沒錯,很特別、很有趣、很奇妙、很他媽該死的混帳材質!幹!

  保險套!

  他媽的一堆保險套!有的拆開了,有的沒拆,有些甚至還塞了別的東西進去......潤滑液之類的他猜。

  幹!幹!幹!除此之外他腦袋裡什麼字彙也沒有。

  「帥先生,小孩子對性總是會有好奇,但是、但是這......那個意象......」女老師聲音越來越抖,他也快要呻吟了。

  對,該死的意像。

  雙胞胎一直很有藝術天分,他也就放任孩子們自己去發展。反正他跟騰蛇賺的錢就算兩個孩子當潦倒藝術家,也兩輩子餓不死。最不濟,他也想過乾脆把布列尼家搶過來算了,就血統的正統性來說,絕對手到擒來。

  但他從沒想過可以發展的......他媽的該死的好!

  雪人如果只是單純騎在聖誕樹上也就算了,但雪人的手以及樹的位置......操他媽的!絕對是那條爛蛇的影響!幹!

  「魯修特小姐,我很抱歉。」他乾澀地開口,遲疑著要不要將雕像拿起來。「請問,我能把這個東西帶走嗎?」

  「請!」女老師幾乎要歡呼似的尖叫。

  「我會跟兩個孩子好好溝通這件事情。」也要跟那條蛇他媽的「溝通溝通」,靠!

  「他們是很可愛很乖巧的孩子,但、但......我很希望明年他們會成熟一點。」女老師抓過一個黑色的袋子遞給他,客套話說得又快又尖銳,語尾甚至分岔了。

  「我也這麼希望,佳節愉快。」他拿起雕像時,又被那其妙的觸感驚了跳,聖誕樹摸起來很接近人類肌膚的觸感。

  他覺得自己開始暈眩,幾乎要吐血。

  告別了女老師,他往雙胞胎告訴他的教室前進。走廊上經常會看到穿的五顏六色戲服的孩子,笑鬧著奔跑過去,讓他手中的黑色袋子更顯得異常。

  中途,他不小心迷失了一會兒方向,等到達教室外時已經是20分鐘之後的事情了。

  推開門後,眼前全是一片血海,他愣了好幾秒:「安德魯?安迪?」

  「爸爸!」柔軟清脆的聲音歡呼著從血海身處傳來,接著是兩顆小腦袋從中探出來,閃閃發亮的碧綠欣喜的看著他。「爸爸爸爸!」

  「這是?」他決定不進去,免得皮鞋也染上鮮紅。

  「人造血漿。」安德魯笑的眉眼彎彎,粉嫩的小舌頭舔了一下唇邊的赤紅。「很好吃唷!我們加了蜂蜜。」

  「嗯。」安迪比起哥哥仍顯害羞,靦腆地對著他點頭。「爸爸要嚐嚐看嗎?」

  「不用了。」趴在地上舔還是從孩子臉上舔嗎?他按住額頭,陣陣發痛。「其他同學呢?」

  「不知道呢。」兩個人異口同聲,無辜地歪著腦袋看著他,一左一右。

  他媽的!即使血淋淋的,仍然可愛到沒天理!他的心都揪起來了!

  「為什麼哈姆雷特需要這麼多血漿?」他想起過去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叫做《阿達一族》,是他少年時代做喜歡的影片,裡面似乎有類似的場面。

  「因為最後的決鬥,我們希望可以寫實一點。」仍是一口同聲,沒有一個字有誤差。並同時對他眨眨碧綠的眼眸,露出可愛的撒嬌笑容。「爸爸,我們很認真唷。」

  難道他該讚美嗎?苦笑不已,這時候應該要嚴聲斥責才對,連同聖誕樹一起。

  「把教室整理乾淨吧。」最後他只說了這一句,媽的,他太寵孩子了,不管是雙胞胎還是那條爛蛇。

  「爸爸,明天我們還要練習。」雙胞胎離開了布幕海及人造血漿海之後,走到了教室的一個角落,他才發現那是為一沒有輪陷的地方,擺著兩人的書包手提袋。

  「明天?」挑眉,他嘆為觀止地看著整間教室。「你們玩人造血漿多久了?」

  「今天而以唷!」雙胞胎抓著大浴巾擦是自己臉上手上的血漿,同時對著他甜滋滋的微笑。「因為我們最乖了,我們是乖孩子。」

  「對不對,哥哥。」

  「是啊。」兩人相視一笑,並親了親對方的臉頰。

  看來他得請清潔員來將這間教室恢復原狀。「正式開演是什麼時候?」

  「23號晚上。」雙胞胎顯然早就熟能生巧了,頭髮也好、衣服也好,都是假髮跟舊衣服,一脫掉又是白皙可愛的兩個洋娃娃。

  「對了,騰蛇叔叔幫了多少忙啊?」他對雙胞胎微笑。

  兩人動作一頓,很快的互望一眼。「全部。」非常爽快的賣了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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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歡雙胞胎>///<

該怎麼把他們搞在一起呢欸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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