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滑過男人稍嫌瘦弱的身軀,水珠在白色得幾乎透明的肌膚上被陽光一射,微微閃著亮眼的光。

  略長的髮絲因為水氣而貼在肩頭,順著身體的曲線散下,像絹絲一樣細柔漂亮,顏色也更顯的特殊,乍看之下是黑色,透過光卻略微泛著淺淺的金褐色,帶著柔和的彎曲。

  肌肉的線條看得出鍛練過的痕跡,隨著動作微微收縮起伏,薄薄的一層肌肉結實中透著一種中性的妍麗。

  「朱雀。」溫柔的輕喚,讓他稍稍縮起肩,太過蒼白的肌膚淺淺浮上一層薄紅。

  「慶忌哥哥……」關掉水,他不太自在的回過身,看得出他想遮擋背部。「你醒了,莫瑞沒替你端早餐嗎?」

  搖搖頭,慶忌略瞇著眼,還帶著些未醒的迷濛,輕輕打個哈欠。「你有好好睡嗎?現在才八點。」

  美麗的丹鳳眼一彎,朱雀抓過一旁的毛巾擦拭滴水的頭髮,走近慶忌後撒嬌地貼近他準備好的懷裡,小貓似地在胸口上磨蹭臉頰。

  「嗯,我有休息,慶忌哥哥呢?有睡好嗎?」鼻間是熟悉的氣味,淡淡的煙味及薄荷般清爽的味道,他伸手僅僅摟住慶忌精壯的腰,滿足地吐口氣。「慶忌哥哥想吃什麼,我幫你準備好嗎?最近為了騰蛇的事情,你一定很累,那個討人厭的壞蛋。」

  「這都是為了你跟我,不累的。」寵溺地捏捏朱雀的臉頰,慶忌將手上的浴袍披上還帶著水珠的窄肩上,輕拍了拍。「騰蛇還不是最麻煩的。」

  「饕餮嗎?別擔心,一切都跟慶忌哥哥預想的一樣,不論發生什麼事,到時候這兩個人都會順利解決的,然後哥哥就會是布列尼家的當家,一定的!」為了達成慶忌的心願,他什麼都願意做,也絕對會做到完美!

  騰蛇已經幾乎形同被家族放逐,就算沒能逮到人親手殺掉很可惜,但接下的日子騰蛇在也沒辦法留在義大利或美國,只能一輩子躲避布列尼家的追殺,勉強還算讓人滿意。

  至於饕餮,現在也沒有心情理會家族裡的事情吧!畢竟最心愛的人重傷住院,動手的又是騰蛇的狗,就跟慶忌說的一樣,饕餮一定會找騰蛇報仇,無論是最近的事情或是過去的事情。

  「能順利就太好了。」慶忌嘆息了聲,長指勾起朱雀稍尖的下顎,瞇起眼。「你不要太勉強,我希望成功的事後你依然能在我身邊,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兩人,知道嗎?」

  「嗯,我會聽話,一定會永遠在慶忌哥哥身邊。」

  額頭被輕吻了下,慶忌接著拿起毛巾擦拭朱雀的濕髮,對陽光下漂亮的髮色愛不釋手。

  「慶忌哥哥想吃什麼早餐?」像隻被摸順了毛的貓咪,朱雀閉起眼,幾乎沒有發出呼嚕呼嚕的嗚鳴。

  「都好。」摟著朱雀直接坐倒在地,讓朱雀能枕靠在自己膝上,優雅的手指如同擦拭水晶藝品般,輕揉仔細地用毛巾吸去細柔髮絲上的濕氣。

  「慶忌哥哥一定會成為當家,我會永遠幫你除去所有麻煩。」只有慶忌需要他,所以他會努力做到完美,什麼都願意做。

  「謝謝你,只有你了解我。」俯首在朱雀的髮上一吻,感受到懷裡的人害羞似地縮起身體,慶忌愉快地輕笑出聲。

※※

  雖然對修女很不尊敬,可是帥昭民實在按耐不住滿心疑問,才剛離開小鎮他就忍不住用中文問騰蛇:「為什麼修女願意幫你設計朱雀?她是朱雀的母親不是嗎?她應該也明白,你的承諾跟糯米紙一樣,根本沒有任何功用。」

  「糯米紙很好吃。」騰蛇呵的一笑,先低聲用義大利文跟修女說了什麼,才轉用中文回答他的問題,一副痞樣。

  「根本沒味道,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我昨天可是確確實實的付過費用了,你他媽的最好不要給我裝死。」不耐煩地敲打方向盤,腰上的痠痛鈍重讓帥昭民更加暴躁,他到現在都覺得後孔有點異物感。

  這條滿腦子性慾的爛蛇!

  「你昨天付的費用不包含這個問題,親愛的昭民,我怎麼會是那種吃玩不給錢的人?約定我都會好好遵守呀!」輕輕按著胸口,騰蛇刻意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帥昭民直覺伸手就敲了他額際一下。

  「你這下三濫的渾蛋!靠,去你媽的……」這一動拉扯到腰上的肌肉,帥昭民痛得臉都皺起來了,只能咬著牙狠狠咒罵,半點也不客氣。

  能把髒話罵得像唱歌,應該也算一種特技吧!騰蛇笑嘻嘻地看著他,將手伸往帥昭民腰側,輕捏了捏。

  愣了幾秒,帥昭民哼了聲,臉色微紅。「幹嘛,別以為這樣就可以一筆勾銷,你欠我的答案一樣要給。」

  「我沒有這種打算,首先從第一個答案開始,為什麼我會找修女幫忙,理由我說過了,修女進修道院前答應我會幫我一個忙,非常單純。」按摩的力道很適中,帥昭民儘管不滿還是哼了聲沒有咄咄逼人。

  「接下來,為什麼修女願意如此承諾我,這更加單純,因為我是修女的孩子。」

  「啊?」帥昭民不自覺掏掏耳朵。「你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你是修女的孩子?」

  「很奇怪嗎?」騰蛇擠擠眼,完全沒有解釋的打算,對他的表情似乎感到非常滿意。

  「不奇怪嗎?」帥昭民皮笑肉不笑地一扭唇,狠狠打開騰蛇從按摩變成吃豆腐的手。

  靠!如果修女不在車上,他現在一定要痛扁這個渾蛋!這種該死的答案,就是他用腰痛換來的嗎?什麼鬼東西!

  「你母親過世了不是?從台灣嫁來義大利,總是看著遠方從來不對你笑,在你十三歲的時候過世了不是嗎?」質問到最後變成怒吼,後視鏡裡可以看到修女露出疑問的神情,帥昭民喘了喘還是平靜不了情緒。「他媽的!嘎林杯說清楚!幹拎娘!」

  「你記得真清楚,很久沒聽到你這樣罵人了。」輕呵聲,騰蛇揉揉被打紅的部位,滿是懷念的如此道。「瑪莉修女,我的愛人不相信我是您的孩子呢!」

  聞言,修女臉色稍微暗淡,卻很快恢復平靜,淡淡一笑:「這位先生,騰蛇的確是我出世前的孩子,頑皮、寂寞、愛撒嬌、任性又愛擺出大人模樣的孩子。」

  「我以為騰蛇的母親是東方人,修女您看起來並不像有東方血統。」姑且不管騰蛇臉上的尷尬羞赧,修女的話總是能讓那個惡質的混蛋感到無措,就算如此他依然沒有得到答案。

  「是的,騰蛇先生的母親是個美好的東方小女人,我見過她幾次面,像夢一樣。」修女淡淡地嘆了口氣,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不再那樣面無表情。

  「抱歉,我不夠聰明,實在聽不懂兩位說的話,能否解釋得更清楚些?」莫名其妙,這家人說話怎麼老愛說一半?完整的回答一個問題有這麼困難嗎?帥昭民煩躁地搔搔頭,順便打掉騰蛇又摸過來的手。

  「就如同你聽到的,修女是我的母親,不過沒有血緣關係就是了。」騰蛇仍是那樣懶洋洋地嘻嘻笑,被打開的手不屈不饒地往帥昭民後頸摸去。

  「感謝您的解釋,閣下是不是再重新學一次英文比較好?」用眼白瞪了眼騰蛇,最好這樣解釋有人聽得懂,他不該以為這條蛇願意好好把一句話說完,拐彎抹角根本就是他的興趣,跟那些悲慘的成長過程壓根沒有點屁關係!

  「帥先生是嗎?」修女輕輕接下話,溫柔的聲調的確會讓人想起自己的母親,帥昭民不自覺挺起腰,調整了下姿勢,謹慎地點點頭。「我曾經犯過錯,非常嚴重的錯誤,是騰蛇給了我勇氣。」

  「修女,雖然有點不敬,但我很懷疑這個壞孩子會帶給人勇氣,他通常只會搞破壞。」被稱為壞孩子的男人挑起眉,很乾脆的壞給帥昭民看,手指挑動地艘過敏感的後頸,讓他差點打滑方向盤。

  靠!有沒有人這樣玩自己的命!

  「我生了一個不該來世界上的孩子,可是我依然愛他,然而……那個男人不允許我接近孩子,對他來說孩子也好我也好都屬於他,只有他有權利觸碰,就算我是孩子的母親也不能接近。」修女對兩人之間的打情罵俏完全視若無睹,平靜地繼續原本的話題,讓帥昭民莫名尷尬不已。

  「所以,修女您將母愛灌注在騰蛇身上嗎?這是一種浪費。」狠狠捏了騰蛇大腿一下,嘴巴當然也不饒人,這混蛋越來越過份,竟然開始在他被上撫摸,臉皮有沒有厚成這樣?

  「帥先生,也許您不懂一個母親的心情,孩子是母親的分身,我硬生生的被剝奪了一部分,那非常讓人心痛。」後視鏡中,修女垂下頭,帥昭民看不見她的表情,但那異常冷靜的聲音反倒令人更加深刻。

  「既然如此我更不瞭解了,騰蛇雖然給了修女承諾,但修女應該明白這會對朱雀不利,又為什麼要幫忙?」越接觸越感覺到這個家族充滿各種各樣的矛盾,等事情解決他一定要把騰蛇帶離這奇怪的家族,也該過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我現在是神的僕人。」似乎這樣就能切斷所有關聯,矛盾依然矛盾,沒有任何解答。

  「滿意嗎?」得寸進尺的男人已經大辣辣將唇貼上他的耳側,在耳垂上吻了口。

  「你這奸商……」無奈地抱怨,可想見接下來的答案依然是這種風格,他早該明白了……「反正,你會沒事對吧?」

  「原則上,是這樣沒錯。」騰蛇神態輕鬆,甚至哼起他沒聽過的民謠。

  「那我也沒其他問題。」君子報仇三年不晚,這惡質酬金他會慢慢討回來,連本帶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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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跟慶忌的故事牽扯到他們父親了OTZ

最近一直想多寫點他們這系的事情

才不是為了滿足虐肉文的衝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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