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本童書都會告訴你,夜行者/吸血族,和狼人是世仇。他們生命的意義,就是想辦法奪取對方的生命。只是對人類來說,無論是吸血族還是狼人,都是來奪取性命的劊子手。

    狼人與吸血族擁有相同的接近永恆的生命,也相同的殘酷噬血,生命在他們眼裡不過是用來度過漫長歲月的消遣。

    他們強壯、聰明、狡猾、惡毒,混在人群當中伺機而動,等著某個讓他們想撕裂的身軀進入他們眼中,滿足熱血淋灑在肌膚上的愉悅。差別只在於狼人對人類的獵殺純粹是娛樂,吸血族則將人類當成食糧。

    站在合理性的角度上來說,吸血族殺人是為了生存,那是沒辦法的。狼人可就只為了滿足一己之私,毫無道理可言。

    但,那並不是說齊格非會更樂意見到一個吸血族,更別說吸血族與狼人同時出現了。他以為,這只是童話書上的故事。

    儘管那本《闇生物的系譜》實在不應該當孩子的床邊故事,裡面的插畫沒有不血肉模糊的,然而他寧願相信這是大人們訓練一個龍騎士的環節,而非單純因為村子裡實在沒有什麼多餘的書可供閱讀。

    除了從兇惡歹毒的人類手中,拯救人們以外,將人們從噬血兇殘的暗生物手下拯救出來,也是龍騎士們應該行的善。

    齊格非是學過如何與暗生物戰鬥,並牢牢記住每種暗生物的弱點、特徵、能力特性、攻擊習慣、興趣喜好等等,沃爾斯曾經笑著說,等他們都老了,可以一起重寫一本《闇生物的系譜》。

    『用更多的顏色,用更簡單的文字,絕對不要血肉模糊。』沃爾思笑著,彷彿就貼在他耳邊這麼說。

    糟糕,走神了……齊格非用力抹臉,振作起精神,思索著要開口說什麼。跟龍一樣,吸血族及狼人也許久未見了,他不能肯定這兩個男人是不是在開他的玩笑。

    「如果你是吸血族,怎麼會出現在這個時候?」對法夫納來說,齊格非只是遲鈍而已,光知道把他往牆上壓到底有什麼意義?忍不住又敲了齊格非後腦一記。

    金髮少年吃痛的吸氣,讓法夫納非常開心,決定暫時不拿匕首往齊格非後腰捅。

    「這是一點小技巧。」夜行者淡淡笑了笑,給了紅髮狼人一個眼神。狼人挑起左眉,看起來想笑,但忍下了,對兩個少年咧出了銳牙。

    法夫納從小就很懂得看人臉色,他可以是個教養完美、用詞溫雅的貴族少年,然而當他想惹怒人的時候,從來沒有失敗過。

    他從齊格非肩上露出臉,笑得親切又熱情:「你是他養的狗嗎?」

    「法……噢!」先抽氣的是齊格非,勸告來不急出口,就被一聲痛哀吞掉。法夫納這次撐起膝蓋在他腰窩狠狠來了一下。

    就算看不到他的臉色,齊格非也可以感受到法夫納正在瞪他,熱辣辣的是線讓臉頰上的小汗毛的豎起來了。他的腰還陣陣刺痛,就算再楞直的傻瓜都該知道,這時候該怎麼做才對。

    搔著臉頰垂下頭,齊格非沒敢再多說一句話。

    狼人哈哈笑了,笑得肩膀顫抖,整個人看起來愉快又好相處,絲毫沒有齊格非在書上插畫裡看到的狼人狠辣、陰毒的模樣。他心裡的緊張微微的放下了一點,回了一個靦腆的笑容。

    「我不是科爾溫養的狗。事實上,我們是朋友。」止住了笑聲,狼人金色的眼睛仍然親切得瞇著,在講到「朋友」這個詞的時候,朝樹影下的夜行者看去。蒼白的夜行者的表情依然不變得溫和淺淡,只有灰色的眼眸稍稍得變深了些,顯得很愉快。

    「你們應該是敵人才對啊!」法夫納驚奇的輕叫,再也不甘於躲在齊格非肩後,使勁推開金髮少年。「我若靠過去,你們會撕裂我嗎?」

    「法……」齊格非不贊同的勸告又一次被法夫納一腳踩斷,他痛得彎下腰叫不出聲,姿勢扭捏得擋著褲襠。

    輕嗤聲,法夫納急切的催促:「回答我,你們會撕裂我嗎?」

    「如果我說會呢?」狼人憋著嘴角挑眉。

    「這麼吧,我們打個商量。」黑髮少年看看仍縮著身體顫抖的金髮少年,接著看看樹影下望著遠處的夜行者,最後才對上狼人的金眼睛。「你們會在這種時候這個地方叫住我們,顯然有需要我們幫助的事情。若你們想撕裂我們,只需要在暗巷裡埋伏就可了。我聽說過,夜行者服用了女巫的魔藥後可以得到日行的能力,但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也許,你們是因為這件事要我們幫忙。」

    「我們需要龍騎士的幫忙。」狼人插著手臂,站姿慵懶不羈,彷彿只是享受著秋日艷陽,一眼都沒睞過去。

    「那倒是幫了我大忙……」法夫納咕噥,也跟著抱起手臂,回想著母親對付第一議長的時後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瞇著眼,唇角掛著隨意中透著高傲的微笑。「我跟這個少年龍騎士是朋友,你們若需要他的幫助,肯定也需要我的幫助。」

    「否則?」

    「否則?」法夫納緩緩的聳肩,看起來抱歉極了。「我肯定你們眼前的這個沒有龍的龍騎士絕對不會出手幫你們,他是個喝正義、固執奶水長大的孩子,脾氣臭得跟那堆魚雜一樣。」

    「我並不是……」話說了一半,齊格非謹慎的閉上嘴,深怕法夫納又動手。他雖然皮粗肉厚不怕打,但遇到法夫納永遠往要害弱點攻擊的手段,還是不能不學乖些。

    當然,他並不是要否定法夫納的說法。一個龍騎士最不該做的是與闇生物同流合污,過去曾經有一些騎士失去了自己的信念,與闇生物聯手做惡,那次的惡鬥讓龍大量減少,龍騎士們才不得不遷徙到寂靜森林附近休養生息。

    無論是什麼原因,讓這兩個狼人與吸血族沒有出手傷害他們,齊格非寧可永遠都不要知道,離得越遠越好。

    他只是希望法夫納對自己脾氣的比喻能不要那麼尖銳。

    「你是。」不耐煩的擺手,法夫納繼續對狼人說:「我可以替你們說服他,只要你們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就好。」

    「可以。」夜行者答應了。他一直放在身後的手動了,兩個少年才發現他手上握著一把傘。黑色的絲緞面,邊緣點綴著金色的刺繡,藤蔓般的鏽蜿蜒攀爬在黑傘邊緣,彷彿想朝陽光展露枝枒。

    夜行者撐開傘,將自己移進傘下陰影。在深色的傘影下,蒼白的肌膚隱約透著瑩光,正午的熱鬧人聲及市集上的往來人潮,像是法夫納小時候看過的沉默劇,隔著透明布幕,自顧自的在他們之外舞動。

    狼人以一種懶散隨意的姿態,跟隨在夜行者半步之後,在秋陽下燃燒的紅髮,彷彿是夜行者生命中倚賴的光源,不偏不移、不緩不急。

    「也許,你們願意告訴我名字?」他們的距離比目測要來得更近,夜行者幾乎是一眨眼就走到兩個少年面前。

    法夫納強壓下不安,卻還是略退了半步,夜行者的氣息是冰涼的,就算穿著白狐大衣,仍然令他手臂上冒出的小疙瘩,這三個月來,他的一次覺得齊格非的體溫讓人喜歡。

    「我是……嗷!」齊格非這次捂著肚子委下,綠眼裡都是濕氣。為什麼法夫納今天都打得這麼狠?

    「我是小黑,他是小金。」法夫納隨口編造,他絕對不允許齊格非這個傻瓜龍騎士介紹有求於他的人說「我是齊格非」,眼前這兩個活了不知道有沒有上百年的狼人與吸血鬼肯定會笑死。

    當然,他更不允許自己的名字在「齊格非」之後被說出來!

    狼人大大的哼笑,夜行者仍沒有多餘的表情,僅點點頭。「小金,小黑。我跟他的故事很長,這裡不是個安全的地方,也許你們願意跟我們走?」

    齊格非顯然是要拒絕的,但他的肚子還痛得打結,提醒他最好別表達任何意見。法夫納一把拽了齊格非的手臂,笑得好滿足:「當然,我非常樂意。」

    他一直好奇得像隻貓似的,也任性得連貓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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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貼出來了OTZ

感冒症狀也終於好多了

明天是大段,希望不要出現(中)

至於說好的節慶H文......

我現在要進修羅場了,可能......希望可以在春節前給(掩面)

帥大哥你這褲子脫不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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