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是我心裡最不捨得的角色,所以......

明天開始連載朱雀他爸爸的故事

 

 

  「我才不需要媽媽。」
  夏日的陽光非常刺眼,接近午飯的時刻,訓練也終於到了一個階段,四個孩子兩兩成雙地各坐在階梯的最上層及中間的平台,通紅的臉頰有汗水乾掉後又再次被沾濕的痕跡。
  說話的是當中最小的孩子,大概只有十二歲,白色的肌膚看起來不太健康,眼尾有一個小小的痣,正撒嬌地靠著肌膚深棕的少年,讓對方輕柔仔細地替自己抹去臉上頸上的汗水。
  「不要嗎?」回應他的是坐在階梯中央平台上的少年,大概比男孩大了兩三歲的模樣,紅棕色的眼眸在陽光底下像紅寶石一樣,有點壞心眼似地瞇著。「可是我聽說,有人的媽媽今天會來看他。」
  男孩噘起嫩紅的唇,小小哼了一聲。「騰蛇,我又沒有跟你說話。」
  「我就跟你說話了嗎?」少年咧嘴一笑反問,讓男孩好不容易褪去些許菸紅的臉龐,又染上不一樣的紅。
  「朱雀的媽媽今天會來嗎?」坐在騰蛇身邊的是個少女,小鹿一樣無辜又可愛的眼眸眨呀眨,正準備把紮頭髮的繩子抽掉,手一舉拿著的毛巾就往騰蛇臉上揮過去,少年敏捷的閃開,一把握住她的手。
  「聽說是,難得瑞力安叔叔願意呢!」騰蛇將少女的手壓回膝蓋上,接替她原本打算做的事情,將頭髮拆散後仔細的用手梳順。
  「我才不需要媽媽!」朱雀拉高軟嫩的童音,一旁的少年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我只要有慶忌哥哥就可以了。」
  「為什麼?」少女睜著無辜的眼睛一臉好奇。「我就很希望媽媽來看我,雖然我不知道爸爸媽媽現在在哪裡,上次寄來的信是從冰島來的呢!嬸嬸來看你不好嗎?」
  「才不需要,爸爸說了,女人是世界上最不重要的存在,只要依附男人生存的寄生蟲,媽媽不過就是把我生出來而已,他只是寄生蟲。」哼了聲,朱雀小小的身體幾乎縮進一旁的少年懷裡,小臉貼著漂亮的深棕色掌心磨蹭。
  「朱雀,不要這樣說話。」少年嘆了口氣,不很嚴厲的制止朱雀。
  「我只要有慶忌哥哥就好了,爸爸也是這樣認為。」朱雀仰起臉崇拜地看著少年,騰蛇輕輕地哼笑了聲。
  「我真不懂……」少女搖搖頭,困擾地搔搔頭,卻不小心扯到頭皮痛得唉叫一聲,騰蛇苦笑著將他的手又押回膝蓋上。
  「迷穀,你不要弄傷自己,饕餮回來會生我的氣。」
  「我哪有弄傷自己?只是搔搔頭……唉唷……」少女再次扯痛了自己的頭皮,小鹿眼可憐兮兮地瞇起來。
  無奈地揉著迷穀發痛的部位,騰蛇紅棕色的眼眸不其然對上了慶忌望來的眼光,他輕挑眉有趣地彎唇一笑。
  「慶忌,你認為呢?」
  沒有立刻回答,少年淡淡蹙起眉,片刻後才謹慎地開口:「關於哪件事情?」
  「朱雀因為害羞不肯見媽媽的事情。」明知道十多歲的半大不小的男孩最介意這種說法,騰蛇還是刻意挑釁,惹得朱雀惡狠狠瞪來一眼,小嘴高高的噘起。
  「我以為你比我清楚。」
  「哦?」騰蛇不以為意地笑笑,面對慶忌意有所指的挑釁眼光視而不見,專心地替迷穀編起長髮。
  似乎顯得尷尬,慶忌微微蹙起眉,但也不再多說什麼,握著朱雀的手站起身。「我們先回屋子裡了。」
  「嗯!午餐見了。」迷穀開心地對兩人揮手,差點又往後打到騰蛇的臉。
  「話說回來,朱雀你真的不打算進克利絲汀嬸嬸嗎?」在慶忌剛轉身的時候,騰蛇又開口留住了兩個人。
  「為什麼不見?你不是說朱雀只是害羞嗎?難得自己的媽媽來了呢!這裡平常都沒有訪客的。」迷穀疑惑又好奇的搶著開口問,慶忌身邊的男孩臉一紅,噘著嘴用力哼了聲。
  「我才不見!她只是女人,來了也沒有意義,我有慶忌就好了。」
  「是嗎?」騰蛇輕柔地一笑,靈巧的手將迷穀的長髮盤了起來。「朱雀,總有一天我們要為了當家的地位攻擊對方,你的慶忌哥哥也不過就是未來的敵人罷了。」
  「我跟你不一樣,我會幫助慶忌哥哥,絕對不會輸給你這個惡劣的傢伙。」扮個鬼臉,朱雀拉了慶忌就走。他知道慶忌討厭騰蛇,在繼承人的爭奪戰裡那調蛇早已經佔了先機。
  這根本不公平!所以他討厭騰蛇,他永遠都跟慶忌在同一陣線上!
  「我們的確是完全不一樣呀……」少年輕聲冷笑,紅棕的眸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微微瞇了起來。
  「騰蛇,你明天又要回家啦!爺爺真的好疼你,我希望我爸媽也記得還有我這個女兒,不要老是全世界亂跑,我上次見到他們已經是七年前的事情了耶!」盤起長髮後,背後感到一陣清涼,海風像是順著長長的石階吹了上來,迷穀舒服地像隻小貓咪靠在騰蛇肩上瞇起眼。
  「總有一天會見到的。」少年偷捏了捏少女嫩嫩的臉頰,腦中浮現的是母親活著的時候總是坐在陽台上的白色身影。
  從石階上望出去,湛藍的海在遠方跟天空交會在一起,似乎可以看到有島嶼或陸地在最遠的極限那端。
  「等饕餮回來你先跟他回去吧!中午我不太有食慾,先去休息了。」他瞇著眼看著海天交界處,這麼對賴在身上的少女說。
  「嗯,我會偷偷幫你留點心。」少女輕聲的嘻嘻笑,臉頰在他肩上蹭了兩蹭,打了個小哈欠。
  不多久,饕餮回來了,少女開心地跳起來迎接,如同往常左腳絆到了右腳,整個人叢石階上摔下去,被接得正著。
  兩個少年同時鬆了口氣,無奈地看著少女一臉無辜地搔著頭,又扯痛了自己的頭皮。
  告別之後,騰蛇順著石階往下走到海邊,小島上的沙灘是白色的,細沙粒摸起來像粗麵粉,多了點扎手的觸感。他脫下鞋子,刻意順著海浪的邊沿散步,沾上了些許濕氣的沙粒帶著微妙的沈重感,陷出一個個完整的腳印。
  大約漫步了二十分鐘左右,騰蛇走到了小碼頭邊,用木板架出的碼頭平日裡是沒有船停泊的,一週只有一天會有送食物及日用品的船開來,再來就是每四五天爺爺派來接他回本島的船。
  今天,碼頭邊停了一艘白色的小型遊艇,似乎剛到不久,駕駛剛跳下船,辦回著頭似乎對某個人說了什麼。
  首先出現的是一把洋傘的前端,白色的傘布再陽光底下反射出金色的薄光,隱約可以看見似乎帶著一些刺繡的花樣。接著是一隻雪白的手,握住了駕駛的手,最後試穿著白色洋裝的窈窕身影,不靈活但優雅地下了船。
  「克利絲汀嬸嬸。」騰蛇將一隻手橫放在眉上,對走下船的女性喚了一聲。
  似乎楞了下,女人停下了正準備向前走的步伐,從洋傘底下抬起了頭,接近北歐人會有的淺色眼眸,在楊光下像水晶一樣透明。
  「騰蛇……」女人遲疑地回應了呼喚,看起來有些局促不安。
  「很高興見到您,我陪您一起去找朱雀吧!」只要騰蛇願意,他可以讓人不不覺得完全信賴,既溫柔又有教養。
  女人沉默了片刻,雖稍微放鬆了些,看起來依然有些緊張。「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不,別這麼說,一點也不麻煩。」親切又帶著一些少年該有的羞澀,騰蛇穿回鞋子才走到女人身邊。「大家都很期待看到嬸嬸,畢竟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訪客總是讓人開心。」
  「太好了……」女人小小地吐口氣,終於露出微笑。「我很久沒見到朱雀,希望他、他願意跟我見面。」
  「當然,他一定願意。」言不由衷的回應,女人溫柔帶些緊張的笑容,不知怎麼重疊上了母親看著遠處,迷離的臉龐。
  人在福中不知福呀……真讓人生氣不是嗎?

※※

  他做了惡夢。
  在睡夢裡,突然之間喘不過氣來,他抽搐了下,猛地睜大雙眼,額際有些麻癢,伸手去摸才發現原來流了一頭冷汗。
  為什麼會又作那個夢?他還在喘氣,赤裸的身體因為冷汗的關係微微發涼,他縮進被子裡抖了抖,床寬敞的有點空虛,他知道身邊的人這時候肯定已經不在了。
  他為什麼會作那個夢?夏天熾熱的陽光照射在一身白色衣束的女人身上,簡直跟曝光過度的相片一樣。
  女人身邊是騰蛇,裝模作樣表現出一副乖孩子的模樣,兩個人有說有笑,把他排除在外。憑甚麼?
  「怎麼了?」隔著被子,寬厚的手掌輕輕府摸上他的背脊,柔和的低語在離他不近不遠的地方,像是怕驚擾到他的休息。
  「我做了惡夢……」他撒嬌地輕聲咕噥,將身體往後貼靠。
  「什麼樣的惡夢?」柔和的輕語也跟著稍稍貼近了些,隔著被子溫柔的擁抱住了他。
  「騰蛇……」翻了個身,將臉貼上慶忌靠上來的胸膛,還帶著蒸氣跟肥皂的香氣,他伸手環住了精壯的身軀。
  「太糟糕了。」額心被吻了兩口,兩人一起倒回床上,被子被掀開了些,慶忌的手直接撫摸上還帶著冷汗的柔韌白皙身軀。「不過這也許是個好預兆。」
  「好預照?他如果死在我夢裡就好了……」朱雀不以為然輕哼,不規矩的小手順著慶忌背脊上的肌肉線條,仔細挑逗地描繪著。
  他喜歡慶忌,只有慶忌會保護他,在父親每一次施暴的時候,慶忌一定會即時趕到帶走他。他的世界,是慶忌替他建造的,他覺得這樣很好。
  男人的呼吸微微粗重了些,他頑皮地輕聲笑,嘴唇也貼上了慶忌的胸口似舔似穩地處碰著。
  「朱雀……」喚著他名字的聲音寵膩帶著無奈,在背擠上的手順著脊椎往下直到腰際,拉開了圍著的浴巾。
  下半身很自然的觸碰在一起,慶忌任由朱雀熱情地握住他的性器,他的唇一次又一次細密地落在帶著小痔的眼角。
  「慶忌哥哥……」
  「嗯。」他微笑的回應,手臂纏著朱雀偏細的腰,緊緊壓在自己身上,心跳幾乎像要撞在一起似的。
  棉被底下的愛撫越來越熱切,勃起的性器觸碰在一起互相磨蹭,沾著前端冒出的液體在掌心發出細微的水澤聲。
  「慶忌哥哥,進來……進來……」朱雀修長的腿已經被架在慶忌下胸,性器顫抖地在結時的腹部上摩擦,麻癢得讓他體內微微抽搐了起來。
  慶忌粗重地喘息著,努力克制不要操之過急,小心翼翼地僵硬挺的前端抵上朱雀的後穴,微微收縮的部位像親吻般輕壓輕擠著他。
  『叮鈴叮鈴~』單調得有些吵雜的機械和弦音讓兩人的動作同時停了下來,朱雀依然緊抱著慶忌,用下身磨蹭著他。慶忌雖沒說什麼,但遲疑了下還是蹙著眉拍拍朱雀,番身下床接聽電話。
  『慶忌,是我。』獨特的低沉而空洞的聲音透過手機。
  「饕餮?」不能不說非常驚訝,饕餮很久以前就不曾主動聯絡他了。
  『我找到騰蛇,現在帶他過去,招集大家吧。』毫無高低起伏的聲音,慶忌無法在第一時間判斷饕餮是什麼心情,他很清楚在這些過程裡饕餮對他總是有股不以為然。
  他先前雖然已經透過部下知道騰蛇與饕餮接觸上了,卻沒想到饕餮會這麼理所當然地要將人帶來他面前。
  「為什麼?」也許是朱雀下的那步棋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但慶忌還是不能完全放心。
  『他也該位自己的任性接受處罰了。』饕餮空洞的聲音極為冷漠,確實是這個男人會有的反應。
  一旦心愛的東西受到傷害,就會狠心的誰也比不上。
  「好,我等你。」沒有多說,兩人就這樣收線。
  「慶忌哥哥?」朱雀坦然地裸著身軀下床,他回頭安撫第一笑。
  「你作的夢,一定是好兆頭。」掌心微微冒出了薄汗,他離目標已經這樣近了……從小到大,他努力的一切,終於、終於要收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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