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小皇上經常因病未能上朝,就算上朝了也總是坐立難安的模樣,滿朝文武多少都有些人心浮動,卻又不好意思直接詢問太醫們究竟皇上龍體欠安的原因為何。

  畢竟眾王爺沒開口,杜太傅沒開口,左右丞相都沒開口......總之誰也沒先開口,就誰也沒膽子開口了。

  可對太醫們來說,至少對佘長君來說,他很希望哪位忠臣能先開口,免得哪天小皇上真有了三長兩短,太醫們都得陪葬。

  他還想活得長長久久,陪著義父賞月賞花,天下悠遊呢!更別說,這麼些日子以來,他沒一次能將義父壓倒,聽著義父迷人的呻吟,怎麼能心甘情願的死呢?

  說到底,段破軍也實是玩得有些過分了。

  幾個太醫圍著長桌挑藥材,正值萱草開花的時節,新鮮的萱草花曬乾之後既可以入菜也能消暑潤肺,為了不傷著藥材,曬出最好的萱草花,太醫們可是忙得連用膳的時間都沒了。

  不知道義父怎麼著?打從南嶺侯遜位後,他同義父在一塊兒的時間越來越少,秘密倒是越瞧越多,心裡很難不鬱悶。

  一分神,手上的萱草花就給弄掉了花蕊,看著花蕊散在桌上纖細的跟金線似的,佘長君不自覺嘆口氣。

  「莫離?」魯平川立刻抬起頭一臉好奇,幾個分明經常聽錯話的老太醫,也全屏氣凝神的拉直耳朵,似乎料定他要說什麼小秘密給大夥兒解悶了。

  「皇上......」秘密是不少沒錯,可最近的秘密不知怎麼的,都同家裡人有關係....總是家醜不可外揚吧!那也只能犧牲皇上了。

  「皇上?」老太醫甲手上的動作立即停下,白眉動了動一臉興致勃勃。

  「皇上近日不都讓段將軍陪侍著嗎?前兩天平川送藥去,還瞧見了哪!」老太醫乙一邊搖頭嘆氣,一邊整理萱草花蕊,可那雙眼卻閃亮得讓佘長君不敢直視。

  曾幾何時,太醫們聚在一塊兒就開始交換秘密了?搔搔臉頰,他心裡還是悶,前兩日好不容易回家了一趟,偏偏義父去了四王爺府瞧診,他雖然很想見義父卻更怕四王爺....不知道那位刺客大叔的傷好了沒有?

  整整四日沒見著義父了,這太醫是不是別當的好?

  「照段將軍那樣亂來,皇上恐怕不是太好,近日氣血虛得令人擔心啊!」魯平川點頭應和,不過顯的有些心不在焉。

  也難怪,王爺們大多還在,就只有九王爺走了,這一走還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回來。

  「不過,皇上的體調比較接近逍遙侯。」這就是為什麼太醫們不敢像之前南嶺侯時那樣,放任淳于太傅亂來。

  可這夜一值下去,究竟要多久才夠?又嘆口氣搔搔頰,心一亂手就跟著亂,一朵萱草花被他整理得支離破碎。

  「莫離,你要是累了今夜就讓我獨自值夜吧!」大夥兒偷偷交換了下眼神,魯平川清清喉嚨開口。

  並不是沒瞧見那記眼神,佘長君低著頭抓起另一朵萱草花慢條斯里的整理,手一動卻又把花蕊給折下了。

  天底下到處是秘密,家裡的秘密還是別給外人知道的好。可是......能瞧見義父多好!他近日連義父味道都沒能嗅著,做什麼事都專心不起來了。

  「嗯......我讓義爺爺來替我。」他想義爺爺定會很開心,聽姑母說近日大王爺幾乎是住進家裡了,義爺爺經常兩三天見不著人,就算見著了也是精氣盡失幾乎死掉似的。

  可憐的義爺爺,大王爺才要不惑之年身強體壯的,哪天義爺爺會不會就當真被榨成人乾?

  「喔!佘提典能來嗎?」老太醫甲乙丙全停下手上的工作,一臉開心的笑得連眼都不見了。

  「嗯,義爺爺定願意來。」就不知道大王爺找不著人時會怎麼了。看看放滿整理好及尚未整理萱草花的長桌,挺結實的要讓大王爺「用」應該還綽綽有餘。

  「好久沒見佘老啊!平川,今兒你也回去吧!」老太醫們開心的呵呵笑,簡直像要過節似的。

  互望眼,佘長君對一臉落寞的魯平川聳聳肩,心思早已飛到義父身邊去了。

  萱草花很快便整理好,在架子上陰乾一晚,明兒就能交給小公公拿去曬了。拍拍手,因為心理掛記著義父,佘長君弄壞了不少花,兩手都染上了一些顏色。

  沒等得及義爺爺到,他就先告別離去。

  回到家裡問過萍ㄚ頭,確定了義父在房裡,他腳步雀躍得幾乎要跳起來。才來到門外,恰好義父開了門準備出來,略低著頭似在想事情,夕日燦爛的色彩映在肌膚上浮起一曾薄金,纖長的眼睫隨著吐息的動作搖動。

  心頭小鹿撞個不停,他真的好久沒能瞧見義父了!似乎有些飢餓......義父真是秀色可餐啊!

  應該要開口,卻莫名的有些害臊,佘長君跟著垂下頭,玩著自己染著萱草花黃色汁液的手指,顏色不深在蜜色的肌膚上其實不顯眼。

  「阿離?」很快發現他,義父溫煦如春風的聲音帶點訝異,接著輕柔地笑道。「今晚不用值夜嗎?」

  「嗯,阿離讓義爺爺替我。」像做了壞事的孩子,他的頭垂得更低,手指玩弄著衣帶。「義父,阿離今夜能跟你睡嗎?」

  「這......」義父帶歉意的輕語,讓佘長君垂下肩,手指纏著衣帶到指尖都泛白了。

  「義父不喜歡阿離了嗎?」眼睛一陣酸澀,過去義父哪會拒絕他?早知道不問了,他還是能睡在義父床上。

  「阿離,別哭。」義父溫柔地吐口氣,靠了上來揉揉他細柔的髮,原本含在眼中的淚這下可真的忍不了,一滴滴落在染著萱草花汁的手背上。

  「阿離好想義父,義父都不想阿離嗎?」以前的義父多疼他,從來不會拒絕的,又溫柔又寵溺,才不過四天沒見。

  「傻阿離,義父當然想你,可......」輕聲乾咳,聽得出義父有些害羞,他眨眨眼一抬頭就瞧見義父溫柔好看的臉上,浮出迷人的紅彩。

  啊......義父真的是太秀色可餐了......什麼時候他才能將義父壓在身下,讓義父發出甜美的呻吟?

  「義父?阿離不能要你嗎?」四天沒見,一見面人都暈了。當話出口,佘長君也窘得滿臉通紅。

  這是他心裡的小秘密,怎麼就這樣......他不想讓義父知道這個小秘密呀!

  愣了下,義父輕暖地彎起唇角,撫著他髮絲的手掌移向面頰,帶點薄繭的掌心摩娑著他癢癢的,微微縮起肩一陣羞澀。

  「傻阿離,義父一直都你是的不是嗎?倒是阿離,什麼時候才能是義父的?」暖得跟春風似的低語,卻讓人熱得口乾舌燥,恨不得將義父壓倒上下其手。

  或者......被義父上下其手也好......

  「義父,阿離今夜能一起睡嗎?」臉頰貼著義父溫厚的掌心磨蹭,從小他就喜歡這樣賴著義父。

  他早就是義父的了,不管是人還是心......傻義父,怎麼都不懂他?義父就是太溫柔了,讓他有時難免小小吃味。

  「義父是願意,可......」又輕咳兩聲,佘長君有些擔心,義父該不會是受寒了吧?

  「義父,受寒了嗎?是不是讓阿離瞧瞧?適才萍丫頭才同阿離說,義父近日都往四王爺府上跑......」聽得他怪不是滋味的,明知道四王爺心有所屬,可是他就是不樂意見到義父對外人同對他一般好。

  身為醫者,這麼想真不應該,可是他......就是沒法子不這麼想。

  「不不......」義父白皙的面皮更紅,又乾咳好幾聲。「義父是擔心你太累......瞧見你就春心浮動是義父的錯,你這些天都住在太醫院裡,難得回來該好生休養才對。」

  眨眨眼,這下佘長君也紅著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只有手緊緊抓著義父的袖口不肯放,臉跟著埋進義父帶著藥草香氣的肩窩,害羞地磨蹭。

  「阿離,別這樣,義父......咳咳,義父不想你太累。」

  「阿離好想義父,義父可以......可以......」那句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他的臉皮還是薄,只能更用力摟著義父的細腰,小口親著義父漂亮的頸子。

  「可以嗎?」義父溫柔綿密的吻落在他髮際,每一下都像點起了一搓火苗,燒得他渾身酸軟。

  「嗯......」他好喜歡義父,就算永遠不能將義父壓倒在身下,他還是心甘情願。

  「傻阿離......」細柔的吻滑到他頰側,接著腰一緊來不及驚呼整個人已經被騰空抱起。「明兒能告假嗎?這麼久沒見阿離,義父恐怕會過火。」

  「嗯......」反正義爺爺在太醫院裡替他。

  義爺爺,原諒阿離不孝了。就希望大王爺別將太醫院裡的長桌給玩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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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真的是腹黑得不行XD

祝福小阿離啦

最近真的很想繼續把太醫院往下寫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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