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雲似不選月太醫,他也會選吧!

  即便心裡明白,就連他都不會選擇「離非」這個人,又有誰會願意選?但,離非心裡還是有些......惆悵。

  他小小嘆口氣,撫著臨臉龐的小手,滑向男人的頸子摟住,小臉也貼上了臨帶傷的左頰,撒嬌似地磨蹭。

  至少臨要他......臨找來了不是嗎?光是這個想法,就讓少年安心了不少。只有臨是他可以不用顧慮選擇,就能開口說要的人。

  「佘雲似,小六的身子還真多虧你們救回了。」摟著瘦小身軀的手臂微微收緊,皇上笑睨著雲似看似冷但毫無表情,實則眼神透著不悅的面龐,極為愉悅。

  「你早知道了。」雲似淡淡蹙起眉心,不以為然地哼了聲,重新端起兩樣小菜。「六皇子餓了。」

  「六皇子餓了嗎?」優雅的手掌捏了捏少年沒幾兩肉的細腰,稍稍瞇了下眼。「六皇子感覺上豐潤不少,雲似養得真好。」

  少年一直是瘦瘦小小的,在取血之前的杖傷治療時,摟抱起來僅管有些空虛,但還不至於有空無一物的感覺......也許他是太過分了些,儘管手臂緊緊的摟著少年,卻輕飄飄的像是一縷輕風罩在懷中。

  皇上幾乎不為什麼事情感到後悔或對誰帶有歉意,他是天子,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即便偶有錯誤他也能給超過錯誤的補償,那又何須後悔?

  面對少年,他倒是難得有了一點歉意。不為了第一次那三十杖,那是應得的懲罰。也不為後來取血為藥引,那是少年心甘情願的。最後那一刀他倒是有點悔意。

  那當下他眼裡只有離殤肩上的傷,他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將離殤殘破的身子養起來,只要有點閃失離殤難保不會如同淑妃那般從他身邊死別。

  就是十個離非也比不過離殤的一根手指。

  但他萬萬沒料到,離非會從宮裡消失。那樣一個小小的、淡淡的人,確實像是一吹氣就會消失了,但畢竟是個人,還是個皇子!


  除了月道然之外,還有誰敢這樣把人從天子腳下帶走!

  還真是無趣,這宮裡除了月道然之外,還有誰在意離非這個少年?既然要帶走就帶走吧!皇上並不心急,他明白少年對「臨」的依戀有多深,也知道月道然會找誰幫忙。

  人皆有弱點,掌握住了也沒什麼好費心掛念。

  既然要幫,他就讓月道然幫一回,當做他對少年的補償。好好養起那瘦小的身子,免得承受不了他的臨愛。

  看來,顯然時間還不夠,少年圓潤了,氣色也好了不少,但依然是空蕩蕩的一個人。

  「是啊,是有些餓了,這些天雲似都是這時辰讓我用午膳,月太醫說養生最重飲食,總要定時定量才好。臨也餓了嗎?雲似的手藝很好,一起用飯好嗎?」少年的臉頰蒼白中隱約帶著點暈紅,細長的眸認真專注地瞧著皇上帶笑的眸。

  「好。」摟著少年坐回椅上,雲似也端著菜過來,放在一旁的木桌上,冷淡地睨了皇上暖若春風的笑顏一眼。

  「粗茶淡飯,皇上不怕鬧肚子?」

  「小六不鬧朕就不鬧。」

  聞言,雲似像是冷哼了聲,轉身又回屋裡去拿碗筷及湯。

  一頓飯,離非其實有些坐立不安,胃口更是小得跟螞蟻似的,皇上卻似乎對餵食他這件事情充滿了興味,總是餵他一口自個兒吃一口,一但離非停下皇上也跟著停,逼得少年不得不多吃些。

  雲似倒是從頭到尾都冷眼以對,沉默地嚼著自己碗裡的菜。

  吃飽了喝完藥,離非雖然不願意閉上眼,人還是慢慢的陷入了睡夢中,淡色的薄唇微微張著細縫,隱約可以見到白色的細牙。

  「月道然呢?」確定離非睡了,雲似才問起掛在心上的人。

  「你把小六照顧的真好。」皇上一眼也沒瞧他,垂著眸瞧著少年泛起薄紅的面頰,寵溺似地以手指輕撫。

  離非被搔癢似地縮縮肩,噴嚏了聲,皇上也跟著呵的聲笑出來。

  「活著嗎?」雲似的音調依然那樣不冷不熱,皇上也仍盯著離非半點沒分神。

  「朕為何要殺他?」

  「還來。」既然確定月道然沒死,雲似也就不客氣了。

  「佘雲似,當年你看顧了小六四年,真以為瞞過朕了?」皇上拉緊了離非身上的披風,抬頭輕描淡寫地睞了雲似一眼。

  輕哼聲,雲似絲毫不為所動地與皇上四目相接。「瞞過不瞞過,如今說了又有什麼意思?你要罰,不會等這麼多年,既然等了......你要我做什麼?」

  「你?」皇上有趣地呵呵笑,輕柔地撫摸著離非臉頰的手指移到髮頂,拆去了髮髻,纏繞著淡色的髮絲。「朕真是把你跟月道然給寵壞了,無法無天不是嗎?連朕的人都給劫走了。」

  「太子不好好地在東宮。」雲似看著盤子裡沒吃完的菜,不悅地又哼了聲。「后臨運,你是六皇子的人。」

  「我是嗎?」也不再稱朕,皇上的神情既有趣又嘲弄,垂眼淡瞥了睡得安穩的少年。「佘雲似,你真是大膽的過頭了。」

  「臨是臨,皇上是皇上,並不相同。」這是月道然不懂,雲似卻明白的意思,但他可不以為后臨運這個皇上會懂。

  「小六說的?」哈哈大笑,睡夢中的少年被驚擾,迷迷糊糊地張開眼就被皇上給按住眼皮。「臨即朕,這張面皮無論內外都是朕。小六傻愣你卻是聰明人,佘雲似你對小六還真是寵上了天。」

  「你要我做啥?」並不愛多言,皇上也不是雲似想閒話家常的對象,他僅是淡撇了唇角,直指重點。

  「既然你寵小六,小六也掛念著你,就隨朕回宮照顧小六,也算成全了你們。」感覺到少年的眸在掌心下緊張地眨動,皇上唇邊得笑痕更深。「你不來月道然也不許出宮,朕雖捨不得殺他,但要折磨他還是有辦法可想。」

  「折磨?」雲似平淡的聲音微微拉高,接著是冷哼。「一個六皇子不夠你玩嗎?」

  「朕玩弄小六了嗎?佘雲似,朕要是不疼他,頭一天就讓人來帶走他,燒了你的桃源鄉。就算瘦弱帶傷,小六的身子仍比雞肋略好些。」懷裡的身軀猛地一抽,皇上笑得開懷,將人摟緊了。

  「粗茶淡飯也夠飽一餐。」雲似撇撇唇,從少年微亂的氣息,他當然知道少年醒了,卻總是那樣謹慎地、小心翼翼地忍著,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乖乖順順、規規矩矩得過頭。

  過去得離非儘管謹慎小心,卻不是這樣噤若寒蟬。身為魯婕妤的兒子,離非還是有些傻楞的硬氣,總愛問為什麼。

  何時不問了?

  「佘雲似,要保月道然就同朕回宮,佘提典肯定也想念你得緊。」皇上一開了按著少年眼眸的手,那雙細長的眸驚惶地眨了眨,依賴又迷惘地望著他。

  「好。」雲似回應得很爽快,他不是拖拖拉拉的人。「兩日後,我會去宮裡見你。」

  「兩日後?」

  「兩日。」這點倒是不妥協,雲似站起身拍拍衣襬上的塵土。「既然月道然沒死,六皇子的藥就不需要帶。」

  「小六,要回京城了,開心嗎?」皇上也不咄咄逼人,笑盈盈地將唇貼上少年的鼻尖,似咬似吻地啃了口。

  嚶嚀聲,離非的臉頰霎時飛紅一片。「嗯......」

  說不上開不開心,他一直隨遇而安,只要同臨在一塊兒就好,剩餘的他不敢想也不敢求。

  「臨......我......唔......」皇上的臉貼得極近,離非一開口唇就似有若無地觸碰到細緻的肌膚,他羞得抿起唇,卻又忍不住噘起唇輕吻皇上的下顎。

  淡淡的、素雅又宜人的香氣,將他裹了起來,天地間像僅剩他們兩人。

  這樣多好......離非滿足地吐了口氣,小手環上皇上的頸子,微微仰起頭用唇去觸碰那張柔軟的唇。

  他離不開的,就算明知道自己傻,還是離不開了......

  「嗯。」美麗的眸中染滿笑意,溫柔的幾乎能把人化成水,離非渾身燥熱,不滿足地將身子貼得更緊,輕輕摩蹭。

  「小六想要了嗎?不等回京城?」皇上儘管這麼問,卻將少年押在躺椅上,順著腰側纖細的線條撫摸。

  薄唇動了動,只發出細弱的嚶嚀,細長的眸羞澀地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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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要直接野合還是要等回皇宮在御書房裡席地而做?

話說,我應該會讓皇上開始疼小六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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