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非這輩子沒敢想過要什麼東西,他知道自己的身分,是不容許他去奢望什麼、求取什麼,儘管想過要替天朝出一份心力,而今他離入寺為僧也不過一步之遙。

  儘管離殤同他要好,但他心底明白,無論他多喜愛這個小皇弟,離殤終歸是父皇的。那一日,涼亭外的一切,他看的真真切切,父皇眼裡只有離殤,就算是透過那張素雅又嫵媚的容顏瞧著另一個相似的美人。

  即便如此,這十七年多的歲月裡,離非儘管遲了許多,終於還是有了想要的人。

  臨,他的臨......就算是父皇的男寵,他也想要。

  在窗邊軟塌上,相互依偎著,嗅著那淡雅馨香,感受背心透來的男人心跳的震動,宜人的體溫覆蓋在身上,溫柔的唇摩娑著他的額際髮稍。

  只有臨,他這生唯一想過要的人。

  「六皇子,小人臉上有什麼嗎?」自從見過面具下的容顏後,臨在他面前沒再戴過面具,左臉上猙獰的傷疤瞧久了,仍然是讓離非感到心疼。

  他不知該不該問臨關於傷疤的事情,臨也從不主動說自己的事兒,拖著拖著又好幾天過去了。眼看,離殤的生辰都快到了。

  搖搖頭,少年有些心虛地垂下眼盯著書瞧,他近日總是這樣,賴在臨的懷裡看書,臨很愛替他拿書翻書,偶爾瞧到了有趣的地方,也愛貼在他耳邊細聲分享。

  待到臨離開後,離非就會拿著筆沾了硃砂墨,將那些句子連同自己的想法,整整齊齊寫在書頁上。

  「是了,六皇子快要十八了吧!」臨其實並不需要離非回應,他喜歡的是少年那緊張又羞怯的模樣。

  「嗯......」苦澀地應了聲,離非輕輕嘆氣,將臉頰貼在臨胸口上,撒嬌似地磨蹭。「父皇命我出家,可我......我放不下......」

  一開始放不下自己,接著放不下離殤,現在則放不下臨。以前他不懂母妃的心情,既然身為父皇的妃子,又怎能做出私通的醜事?甚至為了私通的假閹人,意圖弒殺父皇。

  他提心吊膽了十多年,卻還是走上了母妃的路子,對父皇的男寵心動不說,甚至有了些小小的壞念頭。若非出家不可,他定要將臨帶走。

  可想歸這麼想,他也明白自個兒做不出這種事情。他不能同母妃一樣,一錯再錯。

  「六皇子,若真不願意,是否讓小人同皇上暗裡提提這件事兒?」稍稍摟緊了少年瘦小的身子,唇親暱地貼著小小的耳垂,讓少年整個人都泛開了薄紅。

  「不不,別,我、我同你交好的事情,還是別讓父皇知曉的好,我不想你被父皇罪責,我、我會自個兒想法子的。」用力搖搖頭,離非的手扯緊臨的衣袖,帶點結巴。

  「是嗎?小人明白了。」臨似乎隱隱約約地嘆了口氣,柔軟的唇滑過少年的臉頰,落在淡色的唇上。

  輕柔綿密的吻,靈巧的舌勾著少年粉嫩的舌尖逗弄吸吮,帶著一絲強悍,直往深處探去,吻得少年四肢發軟、腦袋糊成了一片,連喘息都快忘了。

  他覺得自己快被臨給吞下肚,小舌有些羞怯畏懼,想躲又躲不開,反而被男人吮得一陣麻疼。

  「嗯嗚......」細弱的吟哦像貓兒的咪咪叫,臨隱隱約約浮出淺笑,這才鬆開了唇,輕啄著少年紅腫的唇瓣。

  喘得渾身顫抖,離非無力地倒在臨懷中,沒留心自己的衣扣已經被解開,外裳然後內裳接著是單衣,一層層被解開,單薄瘦弱的胸膛袒露出來,因為就在窗邊,暖風從穿格中吹入,他不自覺抽了下身子。

  臨溫熱的唇順著纖細的頸側,一口一口的往下吻,偶爾輕啃白細的肌膚,留下顯眼的印子。

  離非緊張地伸手推抵著臨的肩頭,那那猶豫的力到輕得一點用處也沒有,反倒被臨一拉成了摟著的姿態。

  纏綿細柔的吻,擦過了纖細的鎖骨,沿著凹陷微微使勁啃了幾下,離非驚惶地「啊!」了聲,細長的眼用力閉緊,緊張得不敢睜開。

  留下七八個紅中泛青的印子,臨似乎才心滿意足,以舌代唇往下舔上了白皙胸膛上,小小的淡櫻色乳尖。

  同離非整個人一樣,色澤稍淺的乳尖細細小小的,幾乎舔不著似的,儘管被逗的突起,舌尖舔過時仍讓人有搔不著癢處的不滿足。

  「啊......臨、別......嗚嗯......」離非的身子卻已經抖得幾乎抽搐起來,軟軟的呻吟帶著鼻音,像是快要哭出來那樣可憐又令人忍不住想欺負。

  臨抬起眼對少年一笑,那雙細長眼眸裡的水氣讓男人極為滿意,光舔著那細小的乳尖已經不足夠了,他索性狠狠咬上了挺起的乳首,直到嚐到一絲血腥味,少年抖著身子哭出來,才放鬆力道。

  「臨......臨......」少年緊環著男人的頸子,就算疼還是依賴著男人。

  他的臨,這輩子唯一想要的人,是不是也同樣想要他?

  如同以往,臨露出暖似春風的淺笑,宜人又嫵媚,含蓄又令人無法不臉紅心跳,安撫地將乳尖上的血絲舔掉,然後替離非拉好了衣裳。

  「六皇子......別哭......小人會心疼......」柔軟的唇將淚水一滴滴吻去,溫柔得讓離非心口一陣抽緊疼痛。

  「臨......我的臨......」

  又依偎了半刻鐘,臨小心翼翼地起身將離非放回軟塌上,在微紅的眼尾上落下輕吻後,告別離去。

  醉人的淺香依舊,暖和的溫度確已經不在,離非縮在軟塌上抱著自己,嘆息了聲。

  第二天,臨沒有出現,離非一整日魂不守舍,呆呆地坐在窗邊軟塌上,看著外頭的墨竹,直到月淡星稀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臨再也沒出現,一日兩日三日,離非整個人失魂落魄,連飯都吃不下,稍有點風吹草動他就連忙探出窗子,熱切期待地張望著空無一人的庭院,好半晌才嘆口氣縮回身子在軟塌上蜷曲成一團。

  第四日,小小的臉蛋明顯瘦了一圈,夜裡睡不好,少年不自覺縮在軟塌上打盹,猛地被搖了搖,他受驚地睜開眼慌亂地眨了眨,才瞧清楚搖他的人是平沙公公。

  「六皇子,萬歲有請。」瞧他睜開了眼,平沙公公淡淡地拱拱手,語氣有些催促的意思。

  剛醒來,少年還是有些呆愣,傻傻地又眨眨眼,淡色的唇輕輕哈欠了下。

  「六皇子。」平沙公公稍微提高的聲音,離非緊張地縮起肩,眉心淺淺的扯了下。

  「父、父黃招見離非嗎?」他謹慎地確認,這麼多日子來,他除了那回涼亭外的窺視外,一回也沒見過父皇,他以為父皇已經同過去那樣,早已忘了他這個孩子。

  平沙公公冷漠地點點頭,催促著:「六皇子,請您隨小的來。」

  「父皇為何......父皇......」乾澀地嚥下唾沫,離非一直以為自己想見父皇,這時才發現他根本不想見。

  臨突然不來了,總不會......父皇又這時後招見他......瘦小的身子不自覺瑟瑟發抖,小臉慘白成一片,幾乎連下軟塌的力氣都沒有。

  「六皇子。」

  「啊......是、是......」用力吸了幾口氣,身子還是輕顫著,離非依然努力用最敏捷的速度下地,隨意套上了鞋子,正想換件衣裳,平沙公公又不耐煩地催了聲。

  沒法子,少年只來得及稍微整理微皺的衣裳及一絲不苟的髮髻,確定衣袖裡揣了手巾,才加緊步子跟上平沙公公。

  外頭已經停好了小轎,離非幾乎是被平沙公公給塞進轎子裡,人還沒坐穩轎子就起了,少年頭昏腦脹地摔在椅上,然微顫的手摸出了手巾一次次擦著淡色的唇角,接著一回回折著手巾。

  不用太久,就到了御書房外,離非又被匆忙地抓出轎子,還沒弄懂怎麼回事,平沙公公就對著御書房喊了聲:「稟萬歲,六皇子到了。」

  「進來。」皇上悅耳的聲音透過門扉,像是帶著笑意,離非既渴望又畏懼,小手揪著手巾扭成了一團。

  平沙公公以眼神示意他跟上,畢恭畢敬地推開書房門,離非有些慌張地跟過去,險些被門檻給絆倒,狼狽地晃了好幾回身子才穩住。

  「小六,怎麼?這樣迫不及待嗎?」皇上似乎被逗笑,離非更是窘的連頭都不敢抬。

  「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連忙跪下,離非不知該怎麼面對父皇才好,他知道自個兒壓跟藏不住情緒,這會兒定是滿臉心虛吧!

  「起來吧!朕想讓你見個人。」隨意擺擺手,皇上淡淡瞧了平沙公公一眼,平沙心領神會,立刻退下去帶人。「小六,你又瘦了?膳房沒給你送膳嗎?」

  努力要若無其事,離非的臉色卻極為蒼白,細長的眸怎麼樣也無法瞧著皇上。

  他的臨,卻是父皇的男寵啊!

  「回父皇,是兒臣這幾日沒有胃口,少吃了一些......」聲音微微發顫,好幾回離非都險些咬著舌頭。

  「哦。」淡然應了聲,皇上淺笑了笑,從桌案前起身。「為何沒有胃口?膳房的伙食不合口味,或者想著什麼人?」

  「不!不是這麼回事,兒臣、兒臣......」腦袋搖得跟波浪鼓似,離非結結巴巴慌的一句話也說不完整。

  這時,有人被拖進了御書房,在他身邊跪下。瘦小的身子一顫,偷眼望了過去,霎時渾身冰冷,淡色的薄唇開開合合,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那人是個男子,身形修長、長髮散亂,左臉上有一大塊翻開血肉似地傷疤......

  「臨......」嘶啞的聲音抖得之離破碎,好不容易才擠出咽喉。離非站不住,腿一軟坐倒在地。

  「可不是嗎?」皇上漫步踱上前,呵呵輕笑。「小六啊小六,你同臨似乎頗有點交情,是嗎?」

  細長的眸緊緊鎖在男人身上,怎麼瞧都是他的臨,卻似乎又有些......不不,定是因為臨現在滿身狼狽的關係。

   臨, 他的臨......離非心疼得幾乎沒法子喘氣,卻又不敢在父皇面前伸手去觸碰,只是愣愣地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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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態真的是我的菜,應該不夠虐啦齁
要繼續努力呀(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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